夜幕降临。
卷帘门内,弟子们被召集到广场,气氛压抑得异常怪异。
“咦?怎么全员集合了?该不会又是突击检查吧?” “不会吧不会吧,我还没打扫完茅厕呢!”
阮小软抱着扫帚,屁颠屁颠地往广场赶。
半路上,一只灵兔蹿了出来,把她吓得一屁股坐地。
“乖乖,你怎么跑这来了?快回去!”
结果灵兔钻进林子,她一边喊一边追,越跑越远。
等她追到山后,远远看到广场那边亮起无数星光般的光点,整个天空被血红色的光幕笼罩,雷霆轰鸣。
“卧槽?开派对啊?”
阮小软刚想跑过去,就一脚踩空,整个人“哗啦”掉进一口早该废弃的旱厕里。
砰!
“呸呸呸呸——臭死了!救命啊!!”
下一瞬,整个卷帘门上空骤然雷光爆裂,所有弟子瞬间灰飞烟灭。
血色光柱冲天而起,却在半途骤然崩溃,飞升之门只撕开一道不足尺许的缝隙,随即“轰”的一声闭合。
广场之上,墨天刑喷出一口血,眼神惊骇。
“怎么可能?!血祭大阵,怎会……失败?!”
而这时,旱厕里,阮小软从一堆稻草和污水中艰难爬出来,灰头土脸,脸上还挂着不明液体。
“呃啊啊啊——!这是什么开局?!”
她抬头,看着空中那一闪即逝的光门残影,傻了眼。
“卧槽……不会吧,不会吧……是不是刚才,整个宗门都升天了,就我掉坑里了?!”
她鼻涕眼泪一把抹,慌里慌张地爬出坑。
“完蛋了,卷帘门不会就剩我一个人吧?!”
广场上,风声猎猎。
重伤的墨天刑缓缓转身,冷厉的目光锁定在旱厕方向。
“嗯?……居然还有活口?”
他一步步走近,目光森冷。
“原来……是你。”
阮小软缩成一团,举着扫帚瑟瑟发抖:“前、前辈……您要清理茅厕吗?我打折!八折优惠行不行?”
墨天刑:“……”
这一刻,他竟生出一种说不清的荒诞感。
所有祭品都死了,唯独这个倒霉的小废物还活着。
而且……他心头一动,忽然发现——
这丫头的气息,竟和他强行夺来的那丝气运,微妙地缠绕在了一起。
他若动杀机,道基立刻震颤,几乎崩裂。
“……”
墨天刑沉默片刻,眼神阴沉如深渊。
——他,竟被迫和一个小倒霉蛋,绑定了共生契约。
第二幕:献祭失败与强制绑定
广场寂静无声。
曾经热热闹闹的卷帘门,如今只剩一地焦黑的灰烬,连呼吸的气息都不存在。
墨天刑负手立在血祭大阵的残痕中央,黑发无风自动,脸色却苍白得骇人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,指尖仍萦绕着那一丝扭曲、破碎的气运之光。
飞升之门没有开启。
他等来的不是成仙的永恒,而是反噬的伤口。
胸腔间如火焚烧,仿佛有万钧巨力在不断撕裂他的道基。
“为什么……失败?”
他喃喃低语,眼神阴鸷如鬼魅。
——这法阵,他准备了三百年。 ——卷帘门的弟子,一个不落,皆在阵中焚尽。 ——天地间的星辰轨迹,分毫未差。
可为什么,飞升的门却只开了一瞬,便如讥笑般合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