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天刑咬牙,喉间涌出腥甜,一口鲜血溅落在焦土。
“是谁……扰乱了阵眼?”
他一步步走向后山,气息森冷。
那里,传来了一声极其不合时宜的“啊——救命啊!”
阮小软灰头土脸地从旱厕里爬出来,头顶一片鸟毛,脸上黑一道、灰一道,还挂着……不明液体。
“呸呸呸!这什么狗血开局啊!”
她抹了一把脸,见到眼前空旷的废墟,愣住了。
“呃……我的同门呢?怎么都没了?是……升仙了?不会就我掉链子吧?”
说着,她抬头看见一道黑影缓缓逼近。
男子一袭玄袍,气势如海,双眼冷得像万年冰渊。
阮小软心里一个咯噔:“卧槽,大BOSS?!”
她下意识举起扫帚,挡在胸口:“你、你别过来啊!我、我可是卷帘门的……最低等杂役弟子!杀了我你也升不了级的!”
墨天刑盯着她,眼神阴沉。
他动了一个念头,试图斩杀这个碍眼的小虫。
结果下一瞬,他丹田猛地一震,仿佛万剑齐发,直刺心口。
“噗——!”
他再次喷血,身形踉跄,几乎要栽倒在地。
阮小软吓傻了,赶紧蹲下伸出手:“哎哟大爷,您是不是胃出血了?要不要我给您揉揉?”
墨天刑:“……”
他面色铁青,心中掀起滔天骇浪。
——是她。
血祭失败的残缺气运,竟缠绕在这个小废物身上。
更可怕的是,她和自己产生了某种……荒诞的绑定。
只要他起杀心,她便“无敌护体”,反噬直接作用在他道基上。
“可笑。”墨天刑死死盯着她,眼神像在看一块天道开的玩笑石头。
“你,是什么体质?”
阮小软缩了缩脖子:“我……我就是个普通弟子,灵根杂七杂八的那种。连炼气三层都卡了三年呢!”
她说得真诚,眼神无辜。
可在墨天刑耳中,这就像天道的嘲讽。
他堂堂太上长老,修为通天,却被一个炼气小废物绑死。
“走。”
墨天刑冷声开口,一把拎起她的后领。
“哇哇哇哇哇!你干嘛?!”阮小软双腿乱蹬,像被提溜的鸡仔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?!”
“回宗门。”
“啊?我们卷帘门不是炸了吗?!”
“太上道宗。”
“啊???!”
阮小软脑子嗡嗡作响:什么情况?杀人灭门的凶手,现在还要顺手带走唯一幸存者?
这剧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?
回到太上道宗后,墨天刑的处境并不好。
血祭失败,他道基受创,实力跌落谷底;而外界只知道他闭关冲击飞升,不知真相。
为了避免暴露,他必须把阮小软的存在压到最低。
于是,太上长老大殿里,出现了一幕极度诡异的画面:
一个满身杀气的冷酷大佬,正黑着脸,帮一个小倒霉蛋拧干衣服。
“你能不能别再打翻灵泉?这可是我闭关养伤的唯一灵药!”
“哎呀,不是我想的!是那个桶自己倒的啊!我手一抖,它就——咕咚咕咚全洒了……”
墨天刑捏着额头,深呼吸,眼角直跳。
再比如——
“喂,你知不知道,你煮的这壶茶,居然用的是我药田里三百年的灵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