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针，猛地刺进了我的手背。
剧痛传来，我惨叫一声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我爸却皱起了眉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合格的品次。
“会疼？”
“还会哭？”
“真是一个……失败品。”
他拔出银针，随手扔在地上，看我的眼神，充满了嫌恶。
“真正的活人偶，在承受痛苦时，只会感到愉悦。”
“因为，那是它们存在的意义。”
2
我爸把我关进了地下室。
这里阴暗潮湿，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。
手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。
但我更疼的，是心。
我爸说我是人偶，是失败品。
可我明明能感觉到疼，会流血，会哭。
我怎么可能是人偶？
一定是那个叫陈言的家伙，对我爸说了什么。
对，一定是这样。
他是人偶，他才是。
他想鸠占鹊巢。
我不能坐以待毙。
地下室的门被锁住了，但我知道，墙角那个旧柜子后面，有一条我小时候挖的密道。
那时候我淘气，为了躲避我爸的责罚，偷偷挖了很久，可以通到后院的工坊。
我费力地挪开柜子，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狗洞。
从工坊里逃出去，我要去找镇上的张奶奶。
她看着我长大，最疼我，她一定能证明我不是人偶。
我从密道爬进了工坊。
工坊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柏木香，混合着一些我说不出的诡异气味。
四面墙壁的架子上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偶。
它们都闭着眼睛，穿着精致的衣服，栩栩如生。
我不敢多看，只想快点离开。
可就在我准备从后门溜走时，我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。
是我爸和陈言。
我吓得赶紧躲到一个巨大的木雕后面。
“爸，你真的相信她的话？”是陈言的声音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她只是一个有瑕疵的人偶，不必在意。”我爸的语气很平淡。
“可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，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我爸冷冷地说。
“你的核是我亲手植入的，用的是你自己的血。而她，用的是一滴无关紧要的指尖血。谁是主，谁是仆，一目了然。”
“这个世界上，只有一个陈言，那就是你。”
“至于她……”
我爸顿了顿，声音里透出一股残忍。
“一个合格的人偶，是不需要思想的。”
“我会把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全部清除掉。”
“让她变回她应该有的样子。”
我捂住嘴，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。
清除思想？
那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？
不，比杀了我更可怕。
我会变成那些架子上的人偶，没有思想，没有感情，只是一个替人承受痛苦的工具。
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。
我必须逃。
就在这时，我爸的手机响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