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里，拿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。
刀尖上，还沾着未干的血迹。
“我的‘作品’，你醒了？”
“昨晚的‘献祭’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是不是觉得，自己的‘核心’，变得更纯净了？”
他一步步向我逼近，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迷恋。
“别怕，小雅。”
“很快，你就会明白，成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，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。”
“你脑子里那些多余的情感和记忆，都该被清除了。”
“就像……你妈妈一样。”
他指了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木柜。
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柜子上，摆放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偶。
那人偶的脸，和我记忆中妈妈的脸，一模一样。
我终于醒悟了。
这不是梦。
也不是我发烧说胡话。
这一切，都是真的。
我爸疯了。
他把妈妈做成了人偶。
现在，他要对我下手了。
而我，根本不是什么陈雅。
我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，即将被“清除”的……失败品。
5
“跑！”
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字。
我转身就跑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我爸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，像猫捉老鼠一样，享受着我的恐惧。
“小雅，别跑了，没用的。”
“整个镇子，都是我的工坊。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戏谑。
我冲出家门，拼命地往镇外跑。
街道上空无一人，安静得可怕。
两旁的店铺都关着门，窗户后面，好像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我。
这个镇子，不对劲。
我猛然想起，我从小到大，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镇子。
我爸说外面很危险。
现在想来，他只是想把我困在这里。
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肺部火辣辣地疼。
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，我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是张奶奶。
她正提着一个菜篮子，颤巍巍地走着。
“张奶奶！”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，大喊着朝她跑去。
张奶奶看到我，愣了一下，然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。
“是小雅啊，这么着急，干什么去？”
“张奶奶，救我！我爸他要杀我！”我抓住她的胳膊，语无伦次地说。
张奶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她看了看我，又回头看了看我身后。
我爸正提着刀，慢悠悠地走了过来。
“张奶奶，你快报警！他疯了！”
张奶奶却突然甩开了我的手。
她看着我，眼神变得很奇怪，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“小雅，别胡闹了。”
“陈大师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能成为陈大师的作品，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。”
“你看我，我这把老骨头，还不是多亏了陈大师？”
她说着，撩起了自己的袖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