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、脊背发凉的是,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面容的变化判断,胡老三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以上。
也就是说,过去这两天,当村民们焦急地在这棵榕树下聚集、讨论、甚至在休息纳凉时,胡老三的尸身,就一直悬挂在大家的头顶上,伴随着夏风,轻轻摇晃,想想寒意瞬间贯穿全身。
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,随即被恐惧的浪潮打破,几个胆小的妇女当场晕厥过去,被人手忙脚乱地掐人中、抬到阴凉处,男人们也个个面色惨白,有人忍不住弯腰干呕,没有人敢上前去触碰那具恐怖的尸体。女人的抽泣声、男人们压抑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,老榕树下乱成一团。
村长胡生毕竟是一村之主,强忍着心中的惊骇,嘴唇哆嗦着,指挥几个胆大的年轻后生:“快……快去找几床破席子来,先把……先把四周围起来!谁也不准靠近!阿强,你快跑去邻村,请张师父!快!”
第五章:张师父的法事
邻村的张师父,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阴阳先生,年约七十,须发皆白,瘦削精干,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。他闻讯赶来,只看了一眼树上的尸体,面色便瞬间凝重起来。
“好重的怨气……死得不情愿,不甘心呐。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竖起耳朵的村民心里,引起一阵寒意。
张师父吩咐村民准备法事用品:三牲祭品、大量的香烛纸钱、糯米、白酒、一只纯黑毛色的公狗和一只红冠公鸡。
法事在傍晚时分举行。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血色,老榕树在暮色中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,仿佛一只蛰伏的怪兽。张师父在榕树下设好法坛,神色肃穆。
香烟缭绕,烛火摇曳。张师父口中念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,时而举剑指天,时而跺脚震地,时而将碗中的米酒泼洒向四方,围观的村民里三层外三层,却鸦雀无声。空气中弥漫着香火味、血腥味(黑狗和公鸡已当场宰杀取血)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令人心悸的压抑感。
作法完毕,张师父示意几个胆大的年轻人,搭起梯子,小心翼翼地将胡老三的遗体从树上解下。尸体已经完全僵硬,保持着上吊时弯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