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枫相对冷静很多,他按住激动的崔梦,看向南知意,眼神复杂:“知意,你确定是他?他……他现在怎么样?”
“是他。”南知意肯定道,“样子变了一些,更……沉默了。我看得出,他的左手受了很重的伤。”她省略了那个仓促的吻和那一巴掌。
戚枫叹了口气:“当年他不告而别,我们都找过他,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没想到……”
“那周六......”崔梦追问道,“你去吗?”
南知意看着杯中晃动的棕色液体,轻轻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4
南知意的思绪回到了七年前。
那时她刚随父母搬到新的城市,来到邻居家拜访。那座带着阁楼的老洋房,充满了潮湿的霉味和一种说不清的压抑。段叔叔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,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烟疤,对段奚舟的音乐梦想嗤之以鼻,常说:“别学她,她跟她妈一样,不着调,迟早要疯。”
十七岁的南知意,表面上是个乖巧听话、一心扑在医学书籍上的优等生,是父母眼中的骄傲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内心深处,她对那种按部就班、被规划好的人生,感到一种莫名的窒息。
父母工作忙,南知意时常借住在段奚舟家中,阁楼是段奚舟的“禁地”。那天傍晚,她抱着几本厚重的医学书上楼,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。在堆满杂物的角落里,她看到一个覆盖着薄灰的黑色鳄鱼皮琴盒,造型独特,仿佛藏着秘密。
鬼使神差地,她伸出手,想要触摸那冰冷的搭扣。
“别碰它。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。南知意回头,看到段奚舟逆着光站在楼梯口。十七岁的少年,身形清瘦挺拔,穿着被雨水微微打湿的白色衬衫校服,眼神像受伤的幼兽,充满了防备和疏离。
“叔叔说这层归我温书。”南知意压下心头莫名的悸动,展开手中彩色解剖图,语气故意带着好学生的优越感,“需要我教你膈肌的位置吗?你这样憋着气,呼吸不会痛?”她想激怒他,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