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身体我最清楚。
这不过是我用几根银针,配合特殊的呼吸法门,暂时封闭了几个穴位,制造出的假象。
看起来病入膏肓,实则只是气血不畅。
萧珩的脸,一天比一天难看。
这天,安乐公主又来了。
她大概是听说了我「病重」的消息,特地来看笑话的。
「林晚,本公主就说你是个下贱的命。」
她站在我的床边,居高临下,满脸得意。
「没了珩哥哥的阳气,你就是个等死的废物。」
「一个药罐子,还妄想霸占珩哥哥,你配吗?」
我咳了两声,咳得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。
我朝她招了招手。
「公主……你过来些,我……我跟你说个秘密。」
她嫌恶地皱了皱眉,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,俯下身来。
我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气若游丝地说:
「公主,你知道吗……王爷他……他好像不行……」
「他说,对着你这张脸,他……他硬不起来……」
安乐公主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「你胡说八道什么!」她尖叫起来。
「我……我哪有胡说……」我委屈地咳着,「王爷每晚都抱着我,说还是我的身子……能让他……」
后面的话,我没说完。
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安乐公主气得浑身发抖,想打我,又顾忌着我「病重」的身体。
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哭着跑了出去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,缓缓勾起了唇角。
没过多久,萧珩进来了。
他一脸疲惫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。
「晚晚,」他坐在我的床边,声音嘶哑,「太医说,我的阳气,对你……没用了。」
「他们说,或许需要别的法子。」
我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我虚弱地抓住他的手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。
「王爷……我想回家。」
「我想……见见我爹。」
「或许……或许我爹有办法……」
他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挣扎和不舍。
最终,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颓然地点了点头。
「好。」
「我派人,送你回去。」
04
相府的马车,在一众摄政王府侍卫的「护送」下,回到了我阔别八年的家。
父亲林正德在门口迎接我。
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模样,眉头紧紧皱起。
没有心疼,没有关切。
我从他的眼神里,只看到了……失望和不耐。
「怎么回事?不是说病都好了吗?」
他的语气里,带着一丝质问。
我心中一寒,面上却挤出虚弱的笑。
「爹,女儿不孝,让您担心了。」
他领着我进了书房,屏退了所有人。
他没有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,也没有问我的病情。
他问的是:「摄政王可有对你完全信任?」
「他书房的机要文件,你能不能看到?」
「他跟朝中哪些武将私交甚密?」
一个个问题,像冰冷的刀子,扎在我的心上。
我突然觉得,浑身发冷。
这种冷,与我的寒体无关,是从心底里冒出来的。
我假装咳嗽,躲开他的逼问。
「爹,我有些累了,想先回房休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