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我不再看他们一眼,攥紧手心里的玉佩,转身就走。脚步有些虚浮,但我强迫自己每一步都踩得很实,朝着大门的方向。
“钟渺!你给我站住!”赵衍的怒吼在身后响起。
“衍哥哥,别……”云泱假惺惺地劝阻,声音里带着哭腔,但我听出了那丝隐藏的焦急。
我没有回头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玉佩紧紧贴着手心,那股奇异的冰凉感似乎稳定了一些,丝丝缕缕地缠绕着,像一层无形的保护膜,竟让我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诡异的清明。
走出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,屋外刺眼的阳光让我眯了眯眼。钟家别墅的花园很大,修剪得一丝不苟,像个华丽的笼子。我沿着小路往外走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,后脑的钝痛和额角的伤口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。
走到大门口,熟悉的司机老王已经把车开了过来。他是钟家的老人,看着我长大的。
“大小姐?”老王看到我额角的伤和满手的血,吓了一跳,连忙下车,“您这是怎么了?快上车,去医院!”
我拉开车门坐进去,身体陷进柔软的皮质座椅里,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了一点点。“王叔,回家,回我自己的公寓。”声音疲惫得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“可您这伤……”
“死不了。”我闭上眼,攥着玉佩的手放在膝盖上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,好好想想。“先回去。”
老王从后视镜担忧地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什么,发动了车子。
车子平稳地驶离钟家别墅。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:我穿书了。成了钟渺。一个注定惨死的恶毒女配。而活下去的唯一生机,就是此刻被我死死攥在手心、原本属于女主云泱的那块玉佩。
回到位于市中心高级公寓顶层的小窝,反锁好门,我才彻底瘫倒在沙发上。精疲力竭。
冲进浴室,对着镜子处理伤口。额角擦破了一大块皮,血糊了半边脸,看着挺吓人。后脑勺鼓起一个包,碰一下就钻心地疼。我咬着牙,用清水冲洗干净,翻出医药箱,笨拙地涂药,贴上纱布。
做完这一切,我才摊开一直紧握的手。
那块灰扑扑的圆形玉佩静静地躺在掌心。近距离看,它真的很普通,材质像是普通的劣质岫玉,表面甚至有些细微的划痕,毫无光泽。唯一特别的是,它中心有一个极小的、几乎看不清的孔洞。
这玩意儿,真的能预知未来?
我把它举到眼前,对着明亮的顶灯仔细看。灯光透过玉质,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些浑浊的絮状物。毫无异常。
“喂?金手指?”我低声试探,觉得自己像个傻子。“你能听到吗?启动?”
玉佩毫无反应。
“芝麻开门?天王盖地虎?奇变偶不变?”
依旧死气沉沉。
我有点泄气,把它放在茶几上。难道刚才在钟家,那股微弱的冰凉气流和突然看到的片段,只是我磕到头产生的幻觉?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。如果玉佩没用,那我岂不是死路一条?
不行!绝对不能放弃!
我重新把它抓起来,学着小说的套路,尝试着集中意念。“告诉我,明天会发生什么?”我在心里默念,眼睛死死盯着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