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二十岁生日那天。
以往除了母亲，没人祝福。
她买来蛋糕，语气别扭：
“QQ提醒的。而且…我也想吃。”
她送了我一份终生难忘的礼物。
那个百草枯的瓶子。
标签被撕掉了。
瓶身洗得透亮，用塑料膜包裹。
里面盛着湿润的土和青苔。
一株嫩绿的芽破土而出。
我眼角湿润，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她却嘴硬：“废物利用。”
选拔赛前夜。
我在她面前模拟答题时。
她忽然凑近：“别动。”
柠檬草的清香袭来，她从我发梢摘下一个线头。
我瞥见她袖口上的饲料渣。
学着她的语气：“别动。”
“小白鼠的晚餐？”
我们相视一笑。
约好明天一同前往。
空气里奶糖的甜味让我几乎以为：
压在心上的重负终于要被掀开。
却没想到，先被掀翻的是她。
第二天。
我远远就看到她在与一个陌生男人拉扯。
那人看起来年近三十。
脖间挂着金链子。
头发梳得锃亮。
一副暴发户的派头。
“为什么不肯放过我？”陈茉苦涩的声音传来。
他冷笑着，提起一张旧照片。
他们站在村委会门口。
陈茉胸前别着“数学竞赛一等奖”的绶带。
他在一旁阴沉着脸。
“从小到大，我就是那个没用的儿子，而你，”
他指着陈茉。
“你是别人家的孩子，是我父亲拿来抽我的鞭子。”
我听出来，这不是爱。
是一种扭曲的占有欲。
对他而言，“得到”陈茉。
更像是对过去压抑的报复和证明。
仿佛只有这样，
才能洗刷自己多年的屈辱感。
向父亲、自己证明“价值”。
气氛骤然紧张。
我上前解围。
他目光扫向我时，像锁定猎物。
“噢…这就是你等的人吧！”
“小兄弟你好！我是茉茉的未婚夫李飞。”
“未婚夫”三个字扼住了我的咽喉。
陈茉拽我的袖口到身边。
“介绍一下，我男朋友，叶深。”
她握住我发抖的手。
拇指摩挲我的手背。
李飞眼神骤冷。
陈茉拉着我要走。
被李飞一把拽回，摔在地上。
我冲上去推开他：
“你干什么！”
李飞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反扑过来。
他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我的颧骨上。
视野瞬间猩红。
我拼命护着陈茉。
他的拳脚越发有力。
一时血花四溅，分不清来自哪里。
他揍累了。
凑到陈茉耳边，像毒蛇吐信：
“你奶奶的命攥在我家手里。”
“你男人被我揍得像条狗。”
“这才叫赢！”
“赢”字像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