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去。”
“都不去？”我妈不可置信睁大眼睛。
她早就穿戴整齐，就站在门口，没想到我俩一个都不去。
我猜她现在连出门都不敢。
果不其然，下一刻我妈崩溃道：“这屋里刚出了事，你们在这不吉利，不害怕吗？”
我摇摇头：“总是要住的，不能因为我爸死了，连这个房子也不住。”
我弟本来有些犹豫，但听我说话又觉得很对，也坚持要留下。
见我俩都不走，我妈给二姨家打过去电话，让他们来接，才出门。
夜里，我就快入睡时，房门外响起我弟弱弱的声音。
“姐姐，你睡着了吗？”
“嗯？”我闭着眼，无心应答。
“姐姐？姐姐，你睡着了。”
我弟在门口小声的叫我，久久不愿回屋。
我就知道他没跟我妈走，准是有别的事。
认命的睁眼让他进来。
“姐……”我弟欲言又止，一米八大个缩在床旁边凳子上。
从我爸死了后，他就一直这样缩着自己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。
“咱妈好像看见我推爸了。”
原来是这件事。
我弟颤抖着声音继续说：“警察问我的时候，我说我睡了，什么都不知道，你说他们会不会查出来。”
7
“他自己喝多了吹风，不小心掉下去。”我看着我弟的眼睛，认真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我弟肩膀都在颤抖。
“咱妈没看见，她要看见了，警察也就知道了。”
这么说，我弟心里好受点。
“杨文嘉。”我突然点他名字，一字一顿给他洗脑。
“爸爱喝酒耍酒疯，他开窗户抽烟不小心掉下去的，我们都睡了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我看着他的惊恐呆滞的眼睛，又重复了一遍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总算放松下来。
“你这两天睡不着就吃我的药，休息好人才有精神，什么都不要害怕，咱妈一时接受不了，但还有我呢，有姐姐在，你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担心，没事的……”
我尽量放缓声音，在药物的加持下，杨文嘉顺利睡熟。
若不是他今日提起，我都快忘了那晚的事。
只记得吵完架，我服药后真的想睡了，可我爸在外面骂骂咧咧，不堪入耳。
我想上厕所，回头正对上我爸嫌恶的眼神。
“杨桑桑，你给我记住，我叫你上学就是让你挣钱的，别说那么多没用的，赶快争取把大学的钱给我，我就养你们到18，后头都得自力更生。
包括杨文嘉也是，人家国外孩子都是养18就自己打工不管了，我对你们算好的，一直让上学，放别人家早就不上结婚了，赶紧挣钱啊，不挣钱也得挣脸。
天天看啥病，还抑郁症，谁不抑郁，谁不焦虑，咋让你在社会上享福的？
你那病都是装的，得不起，别天天买药净浪费钱，我还没听说过谁睡觉睡不着死了的。”
8
我是贷款上的大学，平常一直有做兼职，并没有花家里太多钱。
可我爸就是觉得没给他钱，就是花他的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