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大,不过是柴米油盐里的口角;说小,却又是多少家庭吵来吵去的根源。
刘警察听了,笔尖顿了顿,抬眼时语气软了些,显然是见多了这种事:“我明白,家家都有难念的经。”
他没像我预想中那样反复盘问、刻意为难,简单核对了几句,便合上本子说:“行了,你先回去吧,有消息我们会联系。”
3
审讯完,当夜我就和弟弟回了家。
我妈留在那儿,说是配合调查。
今天的事将我弟吓得不轻,一米八的体格窝在沙发一角,显得尤其无助。
“姐,咱妈会不会被当成嫌疑人。”
“别瞎说。”
我烧热水,顺手给他片安定。
“去睡吧,别想那么多,明天得上学。”
我弟顺从吃药,闻言崩溃的哭起来。
“家里都这样了还上学,怎么学的进心里,昨晚咱爸骂你的时候,你不是很无助吗?学习不是努力就一定有结果的,又不是我不想考好学校,我以为你懂我的……”
我弟的话一下子将我拉回昨夜。
“人家都有正式工作,就你考不上,我是缺你吃缺你喝。”
“你发小家里三个姊妹,穷的叮当响,家里就没有过上大学的,人家一毕业就能考上,就你不行!天天光知道吃,就知道睡,要你有什么用?”
我爸狰狞的面孔出现在脸前,恶鬼索命般掐着我的脖子。
无数难听侮辱的话语不断洗脑着我……
我没理会弟弟的哭闹,转身回屋上锁。
自从知道堂弟和我发小都有稳定工作,还很巧的考在一个单位后。
我爸难得勤快,打了许多电话,到处打听,就为了证明这是假的。
不过让他失望了。
这确实是真的。
他喝了好几天酒,将气全撒我身上,一张嘴就是咒骂。
他双眼瞪得溜圆,黑褐的皮肤下青筋扭曲的如同毒蛇般暴起。
“真是孬种!一看你就是不成事,天天在家也不说出去图书馆学习,你不要给杨文嘉说话,他现在一身臭毛病都是跟你学的。”
4
“改香——”
一阵敲门声将我惊醒,紧接着就听见我弟跑去开门。
“文嘉,就你一个人在?你妈和你姐呢?”
“我妈在警局,我姐在屋里,不知道起了没。”
听见声音就知道外面来的是我大伯,就是他儿子和我发小考一个单位的。
我在地上爬不起来,只得在屋里不作声。
“你爸到底咋出的事,你给大伯说个实话,有啥想不开的,他就不可能从楼上跳下去。”
“是,杨永不该跳楼的,你妈是不说啥了?”
……
除了大伯外,还有几个本家的叔叔都来了,一屋子男人围着我弟。
我弟声音弱弱的响起。
“我不知道,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,醒了就这样了。”
几个叔伯明显不满意这样的答案,恨不得掰着我弟嘴让他承认,我妈就是凶手。
这样一来,我家就剩俩孩子,他们好争夺我家的资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