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接亲路上,苏若绵的黑月光开车撞停了车队。
顾野越过满地碎玻璃,拉着苏若绵逃了婚。
我没日没夜找了她七天,急火攻心进了医院。
再睁眼,苏若绵满身暧昧痕迹地坐在我床前。
看着我憔悴的脸,顾野笑得无辜。
“都急进医院了,恭喜你,婚前测试通过了。”
他顺手把一盒特质避孕套扔在我面前。
“我替你试过了,小绵只对这个牌子的不过敏,送给你们做新婚礼物。”
我攥紧拳头看向苏若绵,正对上她毫无愧疚的脸。
“阿野是好心,你别怪他,等你出院我们重新办婚礼。”
余光扫到顾野挑衅的目光,我突然笑出声:
“新婚夜都过了,新郎也干脆让给他好了。”
1.
“穆祈年,适可而止。”
苏若绵的脸瞬间沉了。
顾野嗤笑一声,搂紧她的肩膀:
“穆哥,你该谢我,好心替你省了试错成本。”
看着他挑衅的眼,我心口阵阵发痛。
三年前,苏若绵的鼎晟集团濒临破产。
我为拉投资,在酒局泡了七天七夜,喝到胃出血,拿药抗着也没敢停。
甚至因为前些年苏若绵做生意手段太狠,结了不少仇。
我被人趁机报复,中了烈性媚药。
医生说没解药,靠女人才能解,不然轻则肾衰,重则神经坏死,痴傻一生。
我知道苏若绵信基督,婚前不同居,
看着她为难的样子,我咬牙跳进暴雪天的露天泳池,泡了一天一夜,昏死过去才压下药性。
可胃出血拖太久,切了半个胃,肾脏也坏了,从此要靠止疼药活着。
朋友骂我傻,问我值吗?
我那时还笑着说:“我爱她,怎么不值。”
可现在,她为了一场荒唐的婚前测试逃婚,还跟顾野滚了七天床单。
让我彻底沦为全城的笑话!
病床上那盒已开封的避孕套刺眼得紧,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撑着床干呕。
胃里的绞痛越来越烈,连胆汁都快呕出来。
苏若绵却皱着眉,语气里满是嫌弃:
“穆祈年,你故意恶心我?”
我自嘲一笑,没力气再吵,按下床头呼叫铃,想让护士换间房,手却被苏若绵死死扣住。
她的美甲掐进我输液留下的针孔里,疼得我直皱眉。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她转头让顾野先离开,再看我时,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耐:“你有不满和我说,别让旁人看笑话,我丢不起这人。”
话音刚落,门被推开。
护士拿着换药盘走进来,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,脚步瞬间顿住。
顾野没离开,反而噙着笑朝苏若绵走过去,指腹轻轻划过她锁骨的红痕:
“两个小时前还在我身下喊着受不了,现在就穿上裤子不认人了?”
苏若绵身子一颤,脸颊瞬间浮上红晕。
顾野低低地笑,鼻尖蹭着她的耳朵:“真狠心,不过我喜欢。”
掐着我手的手骤然收紧,疼得我心都跟着发颤。
顾野这才直起腰,拿起我的止疼药把玩着,眼底的恶意藏不住:
“说起来,我还真羡慕你。三年前你中媚药泡在冰池里,小绵以为是我做的局,扑到我床上,卖力地要为你“报仇”,那滋味......啧......至今难忘。”
“说够了吗?滚。”
苏若绵抽回手,转身瞪着他。
顾野笑容更灿,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,大笑着转身离开。
小护士神色复杂地看着我,有怜悯、有不敢置信,显然忘了来时的目的。
那目光如芒在背,我感觉自己像只全身赤裸的猴子,供人观赏。
察觉到我的颤抖,苏若绵把护士请了出去,又走回床前,替我掖了掖被子。
“睡吧,我陪你。”
我看着她那张平静得跟没事人一样的脸,抓起避孕套砸了过去:“你也滚!”
避孕套砸在她额头,顿时红了一片。
她眼底迅速盈起愠色,却没发作,只是弯腰捡起,扔进垃圾桶。
“动气对你恢复没好处。既然你不想见我,我明天再来。”
说完,她脚步带风地离开了病房,没再回头看我一眼。
2.
一连三天,苏若绵没再踏进医院半步。
但顾野的挑衅短信却每天不停歇。
我没有删掉他的联系方式,而是每天自虐地看着他们的甜蜜。
他镜头里的苏若绵笑靥如花,是我捧在手心五年,从来没见过的。
当初挽着我,咬牙切齿说和顾野不共戴天的人,此时正靠在他怀里温柔得像只猫。
可曾被她发誓今生绝不辜负的我,却落魄得像只狗,每天以药为食。
指征平稳后,我出了院,回了那栋以她喜好装修的别墅。
曾经亮眼的喜字已经褪色,散落满地的玫瑰花瓣也已变质,九层高的结婚蛋糕也已经融成一摊烂泥。
我看着眼前的一切,勾唇哂笑。
手指扣在喜字边缘一把扯了下来,抬脚踹向蛋糕,烂泥一样的奶油溅了满地。
砸了她亲手挑的水晶灯,摔了我定制的情侣杯。
直到别墅变成废墟,我才扶着沙发大口喘息。
苏若绵接到我回家的消息赶来,就那么淡然地倚在门框,安静看我发疯。
直到我筋疲力尽瘫坐在沙发上,她才慢悠悠走过来,拧开矿泉水,递到我唇边:
“疯够了吗?疯够我就叫人来重新布置,一周后重办婚礼。”
我抬头看向那张我爱了五年的脸,突然笑出声:
“重办?在你逃婚,在你黑月光胯下承欢了七天后?”
她蹲下身和我对视,眼底没有半分波澜:
“祈年,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。我跟阿野早就翻篇了,我们五年的感情,还抵不过这点破事?”
“破事?”
我猛地挥开她的手,力道没收住,水洒了她一身。
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拭着。
怒火瞬间吞噬了理智,我撑着沙发站起来,腹部又开始疼。
我按住小腹,声音哑得厉害:
“三年前,我为了不让你背弃信义丢了半条命,你却在别人胯下承欢!
“三年后,你逃婚,放纵顾野对我进行婚前测试,和他试遍避孕套!
“这一桩桩一件件,你和我说这点破事?
“你知不知道我切了半个胃,肾脏损失不可逆,这三年我吃得药比饭多!”
苏若绵也站起身,眼底没有一丝内疚,语气依旧很淡:
“我不是跟你保证过会照顾你一辈子吗?翻旧账,只会显得你小气。”
我浑身都在抖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仿佛第一天认识她。
还记得三年前我躺在病床上,她几乎哭晕在我床前。
一遍遍地说她爱我,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再受伤。
我当时感动又心疼,强撑着伤口的痛哄她别内疚。
现在看来,她当时只是做做样子,心里想的念的只有顾野。
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,我死死攥紧拳头,摸出兜里的止疼药,干咽了两片。
压下疼痛后,拿起沙发上的外套,转身就走。
“穆祈年,你去哪?婚礼的事还没谈好。”
苏若绵扣住我的手臂,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。
此时的我无限后悔当初没听她的,先办婚礼再领证。
我挣开她的手,语气冰冷:
“婚礼取消,离婚协议我会尽快送到你手上。”
苏若绵眉头终于蹙起,语气冷了下来:
“你非要这么钻牛角尖?就因为顾野的测试,就要离婚?这么玩不起?”
我深深看了她一眼,笑得讽刺:
“是,玩不起,所以我成全你们。”
“穆祈年,别怪我没警告你,你再往前走一步,从今以后,你就是我和鼎晟的敌人。”
我脚步没顿,摔门离开。
坐进车里,发动引擎,朝着和鼎晟相反的贫困窟开去。
当年因为苏若绵一句想看沪市最高处的风景,我就抛下一切帮她实现。
五年过去了,她怕是忘了,没有我,她和鼎晟不过是一摊烂泥。
3.
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老房子前,我下车爬上三楼,这是我没遇到苏若绵前的家。
当年为了帮她救鼎晟,我把这里的设备几乎全都卖了,房子也抵押了。
后来缓过劲,是苏若绵主动把房子赎了回来。
没想到,现在这里倒成了我的退路。
推开门,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。
我扫过空荡荡的客厅,直接走向墙角的电脑。
这是我当年混信息圈的老伙计。
插上电源,我指腹抚过已经磨掉字的键盘,思绪飞远。
三年前为了拉投资,我就是在这台电脑前,熬了无数个通宵作报告。
那时的苏若绵会给我送夜宵,也会坐在我身边心疼地陪着我。
她说:“祈年,等鼎晟好起来,我就陪你过安稳日子,再也不让你为我受苦。”
现在想来,那些话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可笑。
我点开加密硬盘,调出三年前鼎晟的所有资料。
看着清晰的文件目录,我十分庆幸,当初没傻缺到格式化了硬盘。
我依次点开,一字不落地看。
那些曾被我忽略的疑点,此时突然穿成了线。
当年鼎晟因为一笔投资回款没及时到账,导致资金周转不开,后续项目崩盘。
可我调出的银行流水里,有一笔三千万的回款,本该到鼎晟账户,却被转到了一个匿名账户。
我顺着线索查下去,发现那个账户的受益人竟然是顾野的表哥!
还有我拉来的那笔救命投资,当时投资方突然收回资金,说有人匿名举报鼎晟财务作假。
我当时以为是苏若绵的仇家干的,现在才查到,那个举报人的IP地址,是顾野的公司!
原来三年前,鼎晟濒临破产不是意外,是顾野做的局!
他故意针对鼎晟,看着我像条狗一样到处求人,看着我为苏若绵丢了半条命。
他却在背后偷笑!
更让我窒息的,是我中媚药的酒局记录。
那个给我倒酒的服务生出狱后,进了顾野的公司,银行账户也在那年多了一笔二十万的收入。
更有一张模糊的照片,隐约可以看出,顾野曾递给那个服务生一个纸包。
我浑身不停发抖,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三年前泡在冰水里那刺骨的窒息感再次袭来,我喉咙发紧,哆嗦地摸出止疼药吃了两片。
喉咙溢出的苦涩,比三年前更甚。
为了挑衅我,让我看清谁才是苏若绵的最爱,顾野把我玩弄于股掌中。
而我爱了五年的女人,竟也默认了他对我的伤害。
心中恨意翻涌,我摸出手机,给老鬼拨了一通电话。
老鬼是我以前混信息圈的兄弟,现在当上了私家侦探。
电话接通,老鬼欣喜开麦:
“祈年,你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兄弟了,我以为你有了老婆,把我们都忘了!”
“帮我个忙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眼神冷了下来:“帮我查顾野的所有信息和资产,还有他和鼎晟的所有项目往来,越详细越好。”
老鬼顿了一瞬,继而应声:“放心,包在我身上,三天后打包给你。”
挂了电话,我把电脑上的证据打包,分别存进了几个不同云盘。
夜色渐黑,窗外亮起一盏盏暖黄灯光。
我站起身走到窗边,看着熟悉的街景,心中的恨好似平息了一瞬。
看着巷口卖炒饼的小摊,我想起五年前领苏若绵来这里时,她没有对落后环境的鄙夷,只有对我的心疼。
她说:“祈年,以后我一定会让你住上大房子。”
我勾唇笑笑,摸出一根烟点燃,心中复仇的欲望在不停疯长。
苏若绵,顾野。
你们欠我的,我要一点点全部拿回来。
当年我为了爱,能放弃一切。
如今就能为了自己,撕掉你们的伪装。
好戏就要开场了。
以前你们是导演,现在,轮到我了。
2
4.
我在老房里呆了三天,苏若绵的电话就打了三天。
第三天傍晚老鬼把我把要的资料打包发来后,我接了苏若绵的电话,把她约在了咖啡厅。
我到的时候,苏若绵已经在窗边落座。
看到我,她眼底闪过一丝光亮,起身朝我走过来。
我这才发现,她身上穿的白色套装,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。
视线上移,看到她平常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,竟然有几缕碎发贴在脸颊,
眼下也是乌黑一片,像是很久都没休息好一样。
“祈年,你终于肯见我了,是不是想通了?”
她的声音很轻,伸手想要去拉我的手臂。
我蹙眉躲开,动作太大,止疼药从兜里掉了出来。
苏若绵视线落到药瓶上,眼底心疼更浓:
“我这几天睡不好,总担心你的身体。”
说着,她掏出布袋里的保温桶:
“我给你熬了小米粥,你以前胃不舒服的时候最爱喝这个。离婚的事我们再谈,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,好不好?”
我看着保温桶上印的我们名字缩写,突然想起三年前我住院,她也是这样每天带粥来看我。
可转头就扑倒顾野,为我“报仇”。
胃里一阵恶心,我收回视线坐在沙发上,声音平淡道:
“用不着这样假惺惺,找你,是想给你看些东西。”
苏若绵脸上的温柔瞬间僵住,把保温桶放到我面前,坐在了我对面,眼眶通红:
“我跟顾野真的断了,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见他,我们还像以前一样,不好吗?”
我没搭话,直接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,一张张铺开,指着解读:
“顾野表哥的银行流水、举报鼎晟账务问题的ip地址和举报人资料、给我下药服务员的转账凭证。”
苏若绵颤抖着拿起银行流水单,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上血色尽失:
“这是什么......是假的对不对?”
“假的?”
我哼笑:“三年前鼎晟回款,却转去了顾野表哥的公司,你猜幕后操控者是谁?目的又是什么?”
看着苏若绵那张不可置信的脸,我突然笑出声:
“猜到了对吧?是你的黑月光顾野!”
我拔高的声音,让苏若绵不停地颤抖,她眼神慌乱,还在试图说服自己不是真的。
我点头,又把服务生的酒水单推了过去,二十万的转账来自顾野的公司。
那张模糊的照片里,顾野的侧面清晰得很。
苏若绵盯着照片,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。
她捂着嘴,肩膀不断抖动。
“他为什么这样对我......为什么要毁了我的鼎晟......”
我淡然看着,没有丝毫心疼,只觉得无限痛快。
“为什么?”
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声音冰冷地讽刺道:
“因为他没把你当人,只当只呼之即来的狗!
“他享受的是你拜倒在他胯下当模样,操控你人生,戏耍你的感觉!
“他还享受我像傻子一样为你东奔西走,求爷爷告奶奶拉投资,还丢了半条命的乐趣!
“而你,为那狗屁的婚前测试,弃我于不顾,让我沦为全市笑话的蠢货!”
苏若绵的眼泪决堤,她跪在地上,抓住我的裤腿:
“祈年,我错了......你再给我一次机会!我们一起搞垮顾野!鼎晟我分你一半,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,再也不跟他联系了!求你......”
我掰开她的手,后退一步:
“苏若绵,太晚了。”
我把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她面前:
“签字吧。”
5.
苏若绵盯着我,拼命摇头:
“我不离婚,祈年,我真的知道错了......”
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,在我的皮鞋上砸出花。
我后退半步,拉开和她的距离。
像她从前那样,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擦干净。
苏若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:
“祈年,你嫌我脏......”
她眼底的痛太明显,让我无法忽视。
如果放在从前,我决不忍心看她伤心落泪。
可现在,我只是随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,声音很轻:
“你背弃信言的时候,没想过会有今天?整个沪市的人都知道你逃婚七天做过什么。”
我俯身凑近她耳边:
“苏若绵,你不脏吗?”
“穆祈年,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
苏若绵猛地推开我,被刺中心事后恼羞成怒,声音尖锐到整个咖啡厅都安静了:“我都道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?要不是我,你能有今天?你就是个没了半条命的废物!”
她抓起保温桶,狠狠往地上一扔,又抓起离婚协议,撕了粉碎。
小米粥混着纸屑洒了一地,黏在她白色套装上。
空气陷入凝滞。
我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微微扭曲的脸,嘲讽一笑:
“苏若绵,你是不是忘了?当年要不是你哭着求我帮你,鼎晟早就破产了。
“骂我是废物,我倒要看看没了我,鼎晟怎么做大做强。
“离婚协议我会邮递到你公司,如果你还是不签,那就法院见。”
我不再废话,转身离开。
苏若绵在我身后放声嘶吼:“穆祈年,你会后悔的!我不会放过你!”
我快步走出咖啡厅,世界终于安静了。
我委托了最权威的离婚律师,做好打官司的准备,
又联系了昔日好友,重提创业旧事。
好友一呼百应,拿我家老房当基地,没两天就改造得有了初创工作室的样子。
我没瞒着他们我对顾野的报仇计划。
小雅第一个响应:“那孙子早就该收拾了!”
其余好友也都鼎力支持,自发帮我攻破顾野公司服务器,收集漏洞。
还帮我收集鼎晟和顾氏的现行项目,和即将接触的新项目信息。
看着和我同仇敌忾、志趣相投,又为我掏心掏肺的好友,我终于被暖意填了点。
经过两天的信息整合,小雅把顾氏的风控报告递到我手上:
“这孙子正在谈智慧社区项目,但他公司的资金根本吃不下,全靠忽悠鼎晟的钱呢。”
老鬼咬着包子过来:
“祈年,怎么说?你一声令下,咱就整,把智慧社区项目翘过来。”
我笑了:
“那就辛苦大家今晚加急把方案写出来,我请大家夜宵,事成之后,我请大家吃高级日料。”
“得嘞!您就请好吧!”
我倚在窗台,看着兴致高昂坐回电脑前的好友们,突然觉得很踏实。
以前为了苏若绵,我背弃了和这群好友一起创业的誓言。
现在才明白,能靠得住的,从来不是嘴上说爱你的人,是愿意陪你爬泥潭的兄弟。
祁安控股将参与智慧社区投标的消息一出,瞬间激起千帆浪。
苏若绵给我发短信,骂我自不量力。
顾野也打电话过来嘲讽:
“穆祈年,你以为开个小破公司,就能抢走智慧社区项目?你这种废物也配和我斗?”
我失笑:
“配不配,等项目落地就知道了。顾总,我们拭目以待。”
6.
我猜到顾野一定会给我下绊子,却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。
我刚拿着方案拜访了东升集团,得到了项目部经理的初步认可,后脚就接到了老鬼的紧急电话。
“祁年,东升集团那边刚来消息,说顾野跟他们放话,要是选我们,鼎晟就终止所有合作!
“还有供应商,昨天跟我们谈好的合作,今早突然变卦,说顾氏欠他们贷款,不撤合作就不还钱!”
我脸色紧绷,疾步往车的方向走:
“别急,我马上回去。”
一路狂飙到公司,刚进门小雅就把我拉到电脑前,咬牙切齿:
“网上都是黑我们的帖子!说你偷了鼎晟的商业机密,还挪用公款!ip我查了,是顾野的公司!”
她情绪激动地扯着我手臂,见我摇晃着要摔倒,才发现我脸色惨白。
“祁年,你胃病又犯了?药呢!”
几人手忙脚乱摸出我口袋里的药,给我喂了下去。
我坐在椅子上缓劲儿,盯着屏幕,眼底的狠戾快要溢出:
“顾野不是喜欢造谣吗?那就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小雅瞬间悟了,打开电脑开始写顾野公司的风控漏洞帖。
把他项目方案的漏洞全部列出,还配上了查到的造谣ip地址。
老鬼则开始整理证据,把顾野公关团队的聊天记录黑了出来,发给媒体。
孙浩直接拿着顾氏欠供应商两百万的证据,去找了供应商老板。
“我帮你要回这两百万,合作继续怎么样?”
老板看着证据上顾野的签名,一拍定音:
“我早就看那孙子不顺眼了,咱现在就签合同!”
当天下午,小雅的技术贴被相关技术大佬转发评论。
舆论瞬间扭转,评论区里全是骂顾野的。
与此同时,供应商官宣了和祁安控股的合作。
媒体堵在顾氏门外,顾野吓得从地库直接跑路。
东升集团项目部经理主动联系我,约我见面。
赴约的路上,我胃出血复发,靠在副驾驶直冒冷汗。
老鬼想调头送我去医院,我硬是咽了一把止疼药抗了下来,安慰他:
“别去,机会不能丢。”
东升会议室,老鬼现场演示我们的方案,赢得了满堂喝彩。
经理毫不吝啬地夸奖:
“你们的方案比顾氏的强太多,智慧社区项目,就定你们了。”
紧绷的神经因这句话彻底松懈下来。
硬扛着疼痛不已的身子回到车上,我终于没抗住晕了过去。
7.
再睁眼已经过了两天,公司所有人都抱着电脑在病房陪我。
几人都在专注敲代码,没人发现我已经睁眼了。
小雅一脸凝重,声音小,却很急:
“老鬼快,顾野疯了,雇了境外黑客攻击我们服务器!”
我拔了输液针,朝她伸手:
“电脑给我。”
大家这才发现我醒了,再三确认我身体无虞后,把电脑递到了我手里。
我快速扫了一眼进程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起舞。
没十分钟,攻击就停了。
老鬼盯着屏幕笑:
“祁年,宝刀未老啊!不仅挡住了攻击,还反向锁定了黑客ip地址,截取了他跟顾野的聊天记录!”
小雅凑过来,嗤之以鼻:
“顾野那孙子真够抠门的!搞定就给五十万,搞不定一毛不给!”
我出了一身虚汗,躺回去,轻声道:
“顾氏就是个空壳子,要不是他偷偷挪用鼎晟公款,早倒闭了。”
本以为顾野接连受挫折能够消停两天,
没想到第二天一早,税务局就拿着我挪用鼎晟集团三千万的假账,找上了门。
说是顾野实名举报。
我紧急出院,拿出了三年前的真实账目,整理了历年有我签名的文件,一起交了上去。
我指着假账单上我的签名:
“这不是我写的,我签字习惯带勾,这上面横平竖直,一对比就看出来了。”
调查员仔细查看后,皱眉道:
“我们会调查顾野伪造证据的事,如若核查为真,一定严肃处理。”
送走调查员,已经过了午饭时间。
我心疼大家陪我熬了几天,给他们定了饭店,自己则在里间休息。
刚要睡着,就被开门的吱呀声吵醒。
我睁眼看过去,顾野似笑非笑地靠在门框上看我。
“穆祈年,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再和我斗下去命都要没了,值吗?”
我撑着床起身,靠在枕头上,笑道:
“值不值,不是你说了算。你偷税漏税,挪用公款,项目造假,所有证据我都已经交给税务局了。
“哦,对了,有些关键证据,还是苏若绵发给我的,惊喜吧?”
顾野的脸瞬间黑了,他冲过来想要打我,被吃饭回来的老鬼拦住:
“顾野,你敢在这里撒泼,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!”
顾野顿住脚,恶狠狠剜了我一眼,转身离开。
小雅和他擦肩而过,瞪了他一眼后,兴奋地跑过来,手上还拿着证词。
“天大的好消息!顾野的表哥怕被牵连,主动来作证,说三年前转走的三千万是顾野拿他家人逼他做的。”
我接过证词,看着上面的自述,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我突然觉得,顾野的好日子,彻底到头了。
8.
两天后,智慧社区的签约发布会上。
顾野租了豪华酒店的宴会厅,又拉了“顾氏x鼎晟集团携手共建智慧社区”的横幅。
邀请了顾氏、鼎晟集团的所有股东,以及各路媒体到场。
苏若绵也被他用床照威胁到了现场。
她不敢明着反抗,就脸色黑沉地站在角落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
顾野也不恼,噙着笑走上台,拿起话筒对着台下众人激情开麦:
“我们马上就要拿下智慧社区项目了,顾氏和鼎晟再次深度合作,未来两家发展只会越来越好。
“今天邀请各位重要嘉宾到场,就是为了共同庆祝这一盛举。”
他放下话筒,对着台下行了一个绅士礼,等着众人鼓掌喝彩、说漂亮话。
可台下一片寂静,两家公司的股东们全都紧锁眉头。
他们早就知道顾野挪用鼎晟资金的事了,今天之所以会来不是为了祝贺,而是另有深意。
就在顾野脸色冷下来时,大门处响起动静。
我带着警察、税务局工作人员和老鬼走了进来。
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转。
顾野脸上闪过慌张,不小心撞到了话筒支架。
“穆祈年,你怎么会来?这里没有你的事,赶紧滚!”
我没理他,直接走上舞台,捡起摔掉的话筒,声音铿锵有力:
“今天之所以不请自来,是有几句真话要和大家说。”
在我的示意下,老鬼把电脑连接上大屏幕。
顾野给服务员的转账记录顿时露在众人眼前,接着是顾野和黑客的聊天记录,最后是顾野和助理的对话录音:
【等我什么时候吃下鼎晟这块肥肉,就解决了苏若绵,她知道的太多了,不能留。】
顾野慌张得瘫坐在地上,在他惊恐的眼神中,老鬼把他的表哥带上了台。
表哥拿着证词,声音发抖道:
“三年前转走鼎晟的三千万,是顾野逼我,他拿我家人威胁我......”
台下炸了锅,记者的相机怼着顾野的脸拍。
顾野疯了一样想冲上去抢证词,却被警察按住。
他癫狂大吼:
“我没做过!骗子!你们都是骗子!”
现场乱成一锅粥,苏若绵趁机上台:
“我可以证明顾野做了很多坏事!他不仅骗了我,还拿床照威胁我!还有他根本没能力做智慧社区项目,就是想骗鼎晟的钱!”
她拿出鼎晟财务报表佐证她话的真实性。
股东炸了,拍着桌子大喊,同时让苏若绵滚出鼎晟。
苏若绵站在台上,脸色惨白地看着我,可我只是淡漠收回视线。
顾野被警察带走,还在不甘心怒吼:
“苏若绵,你个贱人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事情结束后,我在苏若绵找上我之前,领着老鬼偷溜了。
智慧社区项目签约圆满结束后,祁安风控彻底火了。
很多大企业都来找我们合作。
没出两个月,我们工作室就从老房子搬去了市中心的高层写字楼。
我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沪市的全景,心情是久违的平静。
当年苏若绵说要看最高处的风景,这风景果然好看。
团队又接到一个大项目后,大家吵嚷着要聚餐。
我都已经准备好让他们狠狠宰一顿了,结果几人拉着我回了老房子的炒饼摊。
小雅举起酒杯:
“来,共同举杯,祝祈年获得新生,祝我们越来越好。”
我也举杯,小口抿了一口。
那晚,苏若绵离开了沪市,临行前给我发了条短信。
字里行间都是对我们这段感情的遗憾,还有对我的歉意。
我没回,直接拉黑了她。
老鬼见我走神,拍了拍我肩膀:
“不舒服?我先送你回去,明天接你去医院复查。”
大家纷纷关心地凑过来,询问我的情况。
这段时间,在这群好友的轮番照顾下,我的胃病已经好太多了。
医生说我的肾功能稳定了,胃黏膜也在修复,再养半年,基本能恢复正常。
我笑着摇了摇头,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色香俱全的炒饼。
“别担心,好着呢。”
以后的日子,会越来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