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把我卖到缅北时，嘲笑我这双手只会做饭洗衣。他们不知道，这双手曾调配出最昂贵的香料，也同样能用最常见的植物和化学品，制成最致命的迷药。他们把我当猎物，我却把缅北当成了我的私人实验室。如今，游戏结束，猎人归来，该清算‘实验’成本了。”
第1章 团圆饭变断亲宴
国庆清晨五点，天还没彻底亮透，厨房里已经亮起了灯。
我轻轻拉开橱柜，取出那只珍藏多年的紫砂炖盅，指尖拂过上面温润的纹路，就像在抚摸一段早已冰冷的时光。
这是老林生前最爱的那只，也是我唯一能想起来的，能让女儿林婉心甘情愿连喝三碗汤的秘诀。
焯过水的土鸡在滚水中翻腾，我熟练地撇去浮沫，加入黄芪、枸杞，转为文火慢炖。
浓郁的香气渐渐溢满狭小的厨房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。
灶台边，我用便签纸手写了一份菜单，每道菜旁边都用小字标注了估算的蛋白质和脂肪含量。
我怕，怕林婉又皱着眉说：“妈，你这不科学。”
炖汤的间隙，我走出厨房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客厅墙上那张新挂的全家福。
照片上，林婉抱着她儿子小宝笑得一脸幸福，女婿站在她身侧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。
而我，只剩下半边被刻意裁掉的肩膀，像个多余的、不合时宜的残影。
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，密密麻麻地疼。
我收回视线，从针线篮里翻出一件小小的旧毛衣，那是林婉小时候最喜欢的。
领口那朵玫瑰花的刺绣有些脱线了，我记得，要逆时针走线，绣出来的花瓣才会有层次感。
一针，一线，我缝补的仿佛不是毛衣，而是自己那个千疮百孔的母亲梦。
晚餐时，鸡汤的香气成了这个家的主角。
小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，奶声奶气地喊着“汤汤”，要去碰那个白瓷碗。
我的心一下子软了，刚想给他舀一小勺。
“住手！”女婿周婷的声音像一道冰冷的闪电，瞬间劈散了满室的温馨。
她厉声呵斥，一把将小宝拽了回去，“你忘了育儿守则第三十七条？祖辈喂食，是幽门螺杆菌交叉感染的高危行为！”
她说完，竟从名牌包里抽出一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《科学育儿百条守则》，啪地一声摔在我面前。
“苏阿姨，麻烦你当着我们的面签个字，保证以后严格遵守。不然，为了孩子的健康，我们只能禁止你靠近小宝了。”
我的手僵在半空，难堪得无地自容。
我看向林婉，我的女儿，希望她能替我说一句话。
可她只是低头划着手机，屏幕的光映着她冷漠的脸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，淡淡地补了一刀：“妈，都什么年代了，你现在连基本的卫生意识都没有，怎么配带孙子？”
“我只是……想让他尝一口记忆里的味道。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。
话音未落，周婷猛地一掀桌子！
“哗啦——”滚烫的鸡汤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，我下意识地躲闪，汤汁却尽数浇在我那条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上。
灼热的痛感瞬间从腿上传来，伴随着瓷碗在地上碎裂的刺耳声响，我的世界一片狼藉。
在一片混乱中，林婉终于抬起了头，她的眼神比地上的碎瓷片还要冰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