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挥退暗卫,殿内只余我们二人。
“赵莽三日后会收匈奴千金,”我褪去困意,目光清明。
“工部侍郎贪墨的官银,藏在城南永丰当铺地窖。萧鹤鸣用朕给的令牌,私会了北疆探子。”
每说一句,卢霁云瞳孔便缩紧一分。
“这昏君戏码。”我俯身拾起他的剑,递还给他。
“总要有人陪朕唱到最后。爱卿可敢?”
他怔怔接过剑,手指颤抖。
良久,重重叩首在地:“臣……愿为陛下手中刃。”
“明日朕会将你打入天牢。”
卢霁云眸光骤然锐利,几乎是立刻接口:
“陛下圣明,天牢……自君后掌权以来,典狱长、刑名书记乃至狱卒,早已换上不少他的心腹。”
“陛下是要借他们的眼,亲自‘确认’臣这个逆贼彻底失势沦为阶下囚!”
我取出半块虎符放入他掌心:
“狱中自会有人与你联络。朕要你借‘囚徒’之身,替朕盯紧一个人……”
压低声音,吐出那个埋在诏狱最深处的名字。
卢霁云目光一凛,郑重握紧虎符:
“臣,万死不辞。”
忽然,脑中那对活宝的声音又毫无预兆地炸开,这一次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。
【母皇!不好啦!】
【父后……父后他往寝宫来了!】
我猛地抬头,视线锐利地射向紧闭的殿门。
几乎是同时,外面传来了脚步声,清晰、稳定,正一步步逼近我的寝殿。
萧鹤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依旧是那般温柔缱绻,却像毒蛇吐信般钻进我的耳朵:
“青云,歇下了吗?”
“方才听闻爱妻未召人侍寝,为夫……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他的脚步声,停在了门外。
殿门吱呀一声,瞬间彻底洞开。
5
我一把将卢霁云按倒在床榻之上,扯乱自己的衣襟,锦被翻滚间将他大半身形掩盖。
“谁准你进来的!”
我猛地回头,对着闯入的萧鹤呜厉声呵斥,长发散乱地贴在潮红的脸侧。
“滚出去!”
萧鹤鸣僵在门口,目光扫过床上隐约的人影、散落的墨发和我凌乱的衣衫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陛下!您在做什么!”
“嗯?”
我撩开黏在颈间的发丝,赤足踏过冰凉地面一步步逼近他。
指尖抚上他紧绷的脸颊,感受到手下肌肉猛地收缩。
“夫君近日忙于政事,朕心疼的很,不愿劳烦。”
掌心下的脉搏急促跳动,我俯身贴近他耳朵,呵气如兰:
“可朕也是个世俗女子,找个解闷的玩意儿,夫君也不许吗?”
他猛地后退半步,喉结剧烈滚动。
“御郎不敢,可陛下毕竟有身孕在身……”
“朕自有分寸。”
我冷笑着打断,转身回到榻边。
手指故意划过被中卢霁云的胸膛,感受着掌心下瞬间僵硬的肌肉。
宽大衣袖垂落,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对方半张脸。
见萧鹤鸣仍立在原地,我俯身与男人靠的更近些。
“夫君是想指导贱奴,如何服侍朕吗?”
他瞬间慌了神,下跪行礼。
“御郎不敢,请陛下恕罪。”
我挥挥手,由他匆匆离开。
我冷静地起身,暗卫早已离开,卢霁云却还一动不动地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