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我是反社会人格,天生坏种。
中秋节,公公摸我,说儿媳要侍候好公公那处。
我直接咔嚓一剪刀,替他彻底解决。
婆婆威胁,说要告诉全村人,让我身败名裂。
第二天,她直接被从天而降的尿壶砸晕,成了植物人。
老公暴怒,把我关在猪圈,想让猪咬死我。
我直接燃起大火,在门口跟警察哭诉这场意外。
警察查明,我是多年前被拐卖到此的女大学生,将我送回了亲生父母身边。
一份认知障碍的医学报告,是我重获新生的保护伞。
起初妈妈不理解,只一味补偿我。
她拉来了我的娃娃亲未婚夫傅商言。
假千金姐姐则亲昵地挽着我的手,眼泪汪汪:“薇薇,我真的爱他,你让我好不好?”
我听到了她的心声:
【一个从山沟里爬出来的臭虫,凭什么跟我抢商言哥哥?】
我笑了。
......
林念念哭得梨花带雨,仿佛我是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。
“薇薇,我是高敏人格,最想被爱。”
“是商言处处照顾体贴,给我独一无二的爱,我真的不能失去他。”
“你刚回来,肯定需要时间适应,不如......就先取消婚约?”
她声音温柔,却字字句句都在道德绑架。
【一个被山里野猪拱过的烂货,还想嫁进傅家?做梦!】
我还没来得及拒绝,傅商言已经揽过她的腰肢,在她的额头熟练落下一吻。
我眯起眼,笑着答应。
转身就去市场买来三十头猪。
晚上,中秋团圆宴后,我还给她递上一杯热可可。
她眼睫轻眨,笑得尴尬。
【她这么脏,也敢碰林家的杯子,别是从山里带了什么病菌回来。】
但为了扮演姐妹情深,她只能喝下。
我轻笑。
她不知道,里面加了安眠药。
数着时间醒来,我打开她的房门,发了情的猪一头头地上。
一个小时后,她尖叫着睁眼,身下的床单全是血迹。
子宫脱垂,黄体破裂。
父母只得赶紧把她送往医院。
天还黑着,血月高悬,爸爸就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拽起。
他脸黑如锅底,将监控视频甩到我面前。
画面里,罪魁祸首很明显,就是我自己。
他疾言厉色:“你为什么要放猪进你姐姐房间?”
我还困着,眼角被激出热泪。
“姐姐说她缺爱。”
“在山里时,老公就说猪的爱最纯粹,让我住在猪圈里和猪相亲相爱。”
爸爸被噎住了,指着我,浑身发抖。
我知道,警察告诉过他,我在山里遭遇的一切。
我妈一边给爸爸顺着背,一边安抚他说我脑子有病。
她转头看向我,强忍恶心。
“薇薇,你姐姐毕竟和你不同。”
“她十年来都是我们的掌上明珠,并不能受你所谓的野猪的爱。”
“所以你的做法是错的坏的,甚至是,恶毒的,你得向她道歉。”
我看着快要晕厥过去的她,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第二天,我起了个大早,熬了滋补的鸡汤,去医院看姐姐。
保温桶刚放下,我便弯腰屈膝,谦恭道歉。
爸妈欣慰地叮嘱几句,转身离开。
门一关,林念念立马不装了。
她扬着下巴,揭露真相:
“看到了吗?爸妈从来只爱我。”
“你以为,为什么他们要从小培养你做家务?不过是要培养一个伺候我的下人。”
“你知道吗?你回来之前,他们叹了多少气,亲戚在背后就说了多少闲话。”
“如果你还要点脸,就该赶紧滚回你该呆的地方,省得在这给人添堵!”
她将汤水全泼在我身上,眼含奚落。
那傲慢的神情,与公公要我跪地张嘴侍候他时,何其相似?
可是,他已经被没收了作案工具。
我抹了抹烫地发红的脸颊。
转身反锁上门,压住她的伤口狠狠挥拳。
很快,她的惨叫引来了爸妈。
他们冲进来,扯着头发将我拽开,暴怒呵斥。
林念念瘫在床上,向爸妈哭诉。
“姐姐肯定是怪我在她离开的这么多年独占了爸妈的爱,一次两次,把我伤成这样。”
“妹妹说得对,我本来就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,能得爸妈把我从福利院接出来悉心照料我已经非常感激了,我不该再让爸妈为我为难。”
说着,她拖着伤躯,就要爬下床。
爸爸将她一把拦住。
“今天我在这,我看谁敢赶你走?”
妈妈把她温柔搂在怀里,对我横眉竖目。
“这么多年,是她陪在我们身边慰藉我们丧女之痛,你就不能大度些?”
他们三个还在拉扯。
林念念鼻青脸肿却暗自得意。
【就你,一个在大山里被人睡烂了的贱种,也想赢?】
我笑了。
靠着墙,点开手机。
录音里,她刻薄我的话,句句清晰。
四周一霎静默。
爸妈的视线在我和林念念之间游移。
林念念立刻抓着妈妈的衣角,眼泪又涌了上来。
“爸,妈,我......我只是跟薇薇开个玩笑!我没有恶意的!”
“薇薇刚回来,我想跟她亲近一点,所以才......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当真。”
她哭得楚楚可怜,爸妈立刻就信了。
他们将她牢牢护在身后,叹着气转向我。
“念念也不是有意的。”
我问:“那我也这样跟你们开玩笑,可以吗?”
爸爸的脸瞬间沉了下去:“那能一样吗?我们是长辈!”
“更何况,打人终究是你不对!”
妈妈把我拉到一边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你爸当年为了找你,头发都白了,你别再跟他顶嘴。”
“乖,把录音删了,这个传出去,对念念名声不好。”
她的语气,跟我的婆婆一模一样。
软硬兼施,逼我低头。
好像我回了家,与在山里,没什么区别。
我点点头,当着他们的面,删除了录音。
他们不知道,这只是诱饵。
傅商言很快赶到医院,径直冲向林念念的病床。
他围着她,嘘寒问暖,将我当成空气。
医生说林念念可以出院,他立刻去办好了手续。
他拉着林念念的手,像是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。
“我们的婚房装扮好了,都是你爱的迪士尼公主风格,想不想去看一眼?”
林念念羞涩地点点头,随即露出点为难的神色,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傅商言顺着她的视线问:“怎么了?”
林念念捏住鼻子。
“妹妹的体味实在有些重,像是猪屎,我听说新房要是沾染上这种味道,怕是风水不好。”
她一脸无辜。
“我真不是嫌弃姐姐。”
“只是不止亲朋好友,商言的很多合作伙伴也会参加我们的婚礼,要是被闻到到处都是这味道......怕是会让人觉得无礼。”
她的心声却在尖叫:【想到她的呼吸会玷污我的新房,我就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。】
傅商言终于瞥我一眼,满是嫌恶。
“那我们不同路,你自己走回去吧。”
“也就十几公里,不比你走的山路多。”
说完,他便揽着林念念离开。
我叫住他:“傅商言。”
他停下脚步,不耐烦地回头。
我问他:“明明和你青梅竹马、从小定下婚约的是我,你怎么能另娶他人?”
傅商言终于肯正眼看我。
他从上到下扫视我,像是在打量一件肮脏的商品。
“林薇,我不管你以前在山里过的是什么日子,也不管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。”
“离我和念念远一点。”
“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,这跟那些围着我要钱的女人有什么两样?”
我看着他凉薄的嘴唇,想起十八岁那年偷尝禁果。
他伏在我耳边,说了无数句我爱你。
才过去多久,他就全忘了?
我觉得,我有必要提醒他。
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珍藏的小盒子,打开,展示给他看。
他看着里面那抹干涸的暗红,皱眉不解。
“这是什么?”
我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。
“我们的孩子。”
我眉眼弯弯。
“你瞧,他还没成形,要是成形了,得有多可爱啊。”
我刚被丈夫买来的那天,就遭到了侵犯。
事后因此流产,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怀了孕。
可怜我的孩子。
我就偷偷藏起这份破碎的珍宝,唯一想分享的人,只有傅商言。
但他只有恶心、呕吐和嘶吼。
“林薇薇,你这个疯子!简直丧心病狂。”
我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药瓶。
“是啊,我是疯了,可也是被你们逼疯的。”
“傅商言,你别忘了,辜负真心的人,要吞一千根针。”
我打开药瓶,泼出浓硫酸。
可被傅商言躲开了。
只有一滴溅在他的无名指上,连同那枚耀眼的钻戒,一起蒸发至虚无。
痛呼声骤起,响彻整个医院。
爸妈赶来的时候,傅商言已经永远失去了他的右指。
而林念念还在徒劳地给他吹气,好像这样,就不疼了。
他们这才终于想起了把我带回来那天,警察交到他们手里的报告。
去精神科一查,我确实是反社会性人格,天生坏种。
妈妈当场就哭了。
说刚出生时,并不是这样。
林念念安慰妈妈说:“可能是在山村的时候伤了脑子。”
“带我研究生的那个教授是国际顶尖的心理学专家,由他来治疗妹妹,再合适不过。”
“这样,妹妹也能更安全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。”
妈妈最终点点头。“也好。”
我听到了林念念的心声。
【让你欺我辱我,到了我的地盘,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得起来。】
我想挣扎,但被傅商言带来的保镖狠狠控制着。
像畜牲一样,被关进笼子里,带去了精神病院。
说是精神病院,实际上和刑场没什么区别。
他们把我的惯常用来录音的手机摔碎,将我绑上电椅。
强烈的电流穿透头骨,像无数根滚烫的弯针,狠狠刺入我的太阳穴。
我被折磨得奄奄一息,浑身抽搐。
我问她:“这就是你的治疗方案?”
林念念下巴微抬,俯视着我。
“教授用电击治好了无数反社会人格。”
“每个人出去的时候,都跪在父母面前,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。”
“你生病了,我是在救你。”
“你不感激?”
她的心声却在狂笑:【不能驯服你,就杀了你。】
【毕竟,要是一个万一,这机器出了故障,也是与我无关。】
我盯着她伪善的脸,问出最后一个问题:“父母同意吗?”
她笑了,温柔又体贴。
“作为你的姐姐,父母让我我全权负责。”
【你个从山里回来的精神病,爸妈都嫌你脏,巴不得离你远点,还指望他们救你?】
【别痴心妄想了!】
我下意识地想冲过去。
但是却被牢牢锁住,动弹不得。
她退至门口,抬了抬手。
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被放了进来。
他们不知道把我当成了什么,扑过来,伸手就要挖我的眼珠。
就在这时,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我胸前被撕扯开的衣服里,透出微型摄像器的微光。
迎着她惊慌失措的目光,我笑了。
“没想到吧,精神病也会报警。”
警察把我从精神病人手中解救下来。
爸妈和傅商言随后闯进来。
林念念慌了,她窝在傅商言怀里,瑟瑟发抖。
“这是教授教给我的治疗方法…”
爸爸却扇了她一巴掌。
“把人绑在这里电击,眼睁睁看着你妹妹生不如死,这就是你口中的‘治疗’?”
“当初我们收养你,是因为你妈多年不孕,我们看你乖巧懂事,想借你‘招个孩子’,谁知道,我们竟然是引狼入室。”
林念念疯狂摇头。
“爸爸,不是的。”
“我是因为太爱爸爸妈妈了,妹妹这样,伤了我没关系,但如果伤了爸妈就不好了。”
“我真的很想治好她。”
母亲想碰却不敢碰我,好像一碰我就会碎。
她满眼心疼,转向林念念时,又是一脸痛恨。
“治好她需要让精神病挖你妹妹眼珠?”
“别说了,你就是嫉妒你妹妹分走了你的爱。”
“你既然这样容不下我们的亲生女儿,我们明天就会把你送回去。”
傅商言却挺身,挡在林念念身前。
“你们没事吧,林薇薇疯得跟恶狗似的,逮谁咬谁,你们反而要留下她送走一片好心的念念?”
爸爸看了眼傅商言还没好全的伤手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气,但薇薇毕竟是因为在山里伤了脑子,这才…”
“你从小和她定下娃娃亲,青梅竹马长大,你怎么能这么说她。”
傅商言见爸爸仍站在我这边,索性直接公主抱起林念念,走出门去。
“前尘往事,不必再提。”
“既然你们执意护着她,不要念念。”
“那么今后,傅林两家也不必合作了。”
爸爸追上去,呐呐说了句:“哎!”
傅家是林家最大的供应商,傅商言取消合作,相当于断掉林家臂膀。
这时,我听到了林念念心声:
【小时候,商言哥哥被绑架,你孤身一人前去,利用对方轻敌,三刀六个洞,救走了他。】
【如今呢,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情,只让他感到心烦。】
我看着傅商言。
这冰冷的眼神,跟老公把我关进猪圈里那时何其相似?
我的心一寸寸碎下去,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加深。
“你这么护着她,是因为她能为你经营的灰产效力吗?”
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警察。
“毕竟,当初可是她把我拐卖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