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主任对这里很熟悉？”闻三一状似随意地问。
“不、不熟悉！”夏斌急忙否认，“我也是第一次下来。”
话音刚落，夏斌就被一根暴露的电线绊了个趔趄。闻三一眼疾手快扶住他，手指在他西装内袋轻轻一触。
“小心点，夏主任。”
地下室的尽头，果然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，上面用红漆写着“防空洞，严禁入内”。
锁是新的。
闻三一瞥了眼夏斌：“夏主任，您不是说第一次来吗？这锁怎么像是上周刚换的？”
夏斌支支吾吾答不上来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林小蕊不知何时跟了过来。她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造型奇特的发卡，在锁眼里轻轻一转。
“咔哒”一声，锁开了。
夏斌目瞪口呆：“你、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机械系必修课，”林小蕊微笑，“《锁具结构与原理》。”
防空洞里别有洞天。
与外面破败的景象不同，洞内整洁得惊人。墙上挂着泛黄的建筑图纸，工作台上摆着精密的仪器，最显眼的是正中央的全息投影设备。
闻三一在工作台上发现了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。翻开第一页，赫然是1985年的建校档案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轻声自语。
档案记载，这座孔子像根本不是普通的雕塑，而是建校初期的工匠们精心设计的“教育监察系统”。雕像内部藏有当时最先进的声光设备，旨在“以圣人之姿，警示后人”。
“所以说，孔子像‘复活’，是有人启动了这套系统？”小张凑过来看。
闻三一点头，目光落在档案最后一页的签名上——首任校长，李正明。
姓李。
他想起林小蕊的话，想起那个被辞退的李老师。
“查查李老师的全名。”
小张在警务通上快速查询，突然瞪大眼睛：“头儿，李守诚老师，是首任校长李正明的孙子！”
就在这时，夏斌的手机突然响起。他看了眼来电显示，脸色骤变，手指颤抖着挂断电话。
闻三一眯起眼睛：“夏主任，不接电话？”
“推销的，肯定是推销的……”夏斌干笑着，额头上又冒出冷汗。
但闻三一已经看清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——
何坤。
失踪的校长，居然打来了电话。
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悄然绷紧。
闻三一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档案，纸张脆弱的边缘在他指腹留下细微的刺痛。
“小张，”他声音平静，“通知技侦科，重点检测孔子像内部的电磁信号。”
他转头看向夏斌，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：
“夏主任，看来何校长……还挺惦记您的。”
防空洞里一片寂静，只有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。
在无人注意的角落，林小蕊悄悄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图标。
屏幕上，一个古朴的孔子头像微微闪烁，然后悄然隐去。
棋局，才刚刚开始。
第三章 密室黑账
防尘罩被掀开时，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起舞，像一群金色的飞蚁。
闻三一戴上白手套，轻轻翻开1985年的建校档案。纸张已经泛黄发脆，但上面的钢笔字迹依然清晰有力。
“有意思。”他手指停在一张设计图上，“学校前身是纺织技校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