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人嘛,总有被迷了心窍的时候。那个柳扶月,不过是个玩意儿,新鲜劲过去了,也就忘了。”
“你只要忍一时之辱,接受侧妃的身份。”
“本宫保证,不出三年,宁王府的正妃之位,还是你的。”
“甚至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,加重了筹码。
“未来的皇后之位,也只能是你的。顾家,将因此得到无上的荣耀。”
皇后之位。
多么诱人的条件。
若是从前的我,或许会动心。
但现在,我只觉得可笑。
一个需要靠忍受丈夫与其他女人的恩爱,来换取的后位。
于我而言,是最大的耻辱。
我抬起头,看着皇后。
“娘娘,我父亲教我,顾家的荣耀,是靠战功,是靠忠诚,是靠北境三十万将士的鲜血换来的。”
“不是靠一个女人摇尾乞怜得来的。”
“我再说一次,顾家女儿,永不为妾。”
“如果王爷执意如此,我顾家,宁可交出兵权,解甲归田,也绝不受此屈辱。”
我的话,让皇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。
她知道,这不是威胁。
这是顾家的底线。
我将私人恩怨,正式升级成了顾氏与宁王的家族对峙。
从我走出皇后寝宫的那一刻起。
我就知道。
我与萧承稷之间,再无可能。
剩下的,只有不死不休。
4
我刚走出宫门。
萧承稷的马车就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他从车上下来。
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。
“顾晚辞,你长本事了。敢在母后面前,拿顾家兵权来要挟本王。”
我冷冷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
“你以为你这么做,就能让孤妥协?”
他展开圣旨,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“看清楚了,这是父皇的手谕。婚约乃先帝所赐,任何人不得擅自废除。”
“你顾家若执意退婚,便是抗旨。罪同谋逆。”
谋逆。
好大一顶帽子。
他为了柳扶月,为了他可笑的自尊。
竟不惜用整个顾家的性命来威胁我。
我笑了。
“王爷,你以为用这个,就能逼我就范,答应做你的妾?”
“孤知道你心高气傲。”萧承稷收起圣旨。
一步步向我逼近。
“但孤有的是办法,让你跪下来求我。”
就在这时,顾府的家仆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。
连礼数都忘了。
“大小姐!不好了!星洲少爷……少爷他箭伤复发,寒毒攻心,快不行了!”
我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星洲,我唯一的弟弟。
他前些天在北境巡防时中了埋伏。
伤了心脉,一直用名贵药材吊着命。
太医说,他体内的寒毒,只有皇室贡品“龙血草”才能压制。
我顾不得再与萧承稷纠缠。
提着裙摆就往家的方向跑。
我回到府中,整个顾家已经乱成一团。
父亲在前厅急得踱步。
母亲在弟弟床前以泪洗面。
顾星洲躺在床上,嘴唇发紫,呼吸微弱。
胸口的伤口隐隐有黑气渗出。
“星洲!”我扑到床边。
握住他冰冷的手。
他艰难地睁开眼,想对我笑。
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。
就在全家都陷入绝望之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