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签了它。”
冰冷的两个字，砸在我脸上的是一份手术同意书。
我的丈夫陆云深，正亲手将我推上手术台，只为让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苏清浅，能笑一笑。
“云深，里面是我们的孩子……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他却看也不看我，只是不耐烦地催促：“沈晚星，别逼我动手。清浅因为你怀孕的事，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。你的孩子，难道比她的命还重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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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术室的灯，白得像雪，冷得像冰，直直刺入我的眼睛。
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寸寸变凉。
我的丈夫，陆云深，就站在门外。
我能透过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，看到他挺拔的背影。他没有看我，而是温柔地拥着另一个女人，苏清浅。
苏清浅靠在他的怀里，柔弱得像一朵风中的白莲花，眼角还挂着泪，楚楚可怜地看着我。
她的眼神里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胜利。
“云深，姐姐会不会很疼？”她软软地问，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能传进这间令人窒息的手术室。
陆云深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，他低头，吻了吻苏清浅的额头，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和心疼：“别怕，也别看，会吓到你。她不值得你费心。”
她不值得。
这四个字，像四根淬了毒的钢针，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结婚三年，我为他洗手作羹汤，放弃了自己的一切，收敛了所有的锋芒，甘心做他身后那个默默无闻的陆太太。
我以为，人心都是肉长的，就算是块石头，也该被我捂热了。
可我错了。
陆云深的心，不是石头，是冰山，而且是只为苏清浅融化的冰山。
医生举着冰冷的器械朝我走来，面无表情地问：“家属确定不要这个孩子了，对吧？”
我的眼泪终于决堤。
我拼命摇头，双手死死护住还未隆起的小腹，那里有一个刚刚开始孕育的小生命，是我和陆云深唯一的牵绊。
“不！我要这个孩子！这是我的孩子！”我声嘶力竭地喊着，试图从手术台上挣扎起来。
门外的陆云深似乎被我的尖叫惹恼了。
他推开门，大步走了进来，身后的苏清浅紧紧跟着，脸上带着一丝快意的残忍。
“沈晚星，你闹够了没有？”陆云深的眉头紧锁，英俊的脸上满是厌恶，“我说了，这个孩子不能留。清浅身体不好，受不得刺激。”
我看着他，忽然就笑了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：“陆云深，她受不得刺激，我就受得了吗？这也是你的孩子啊！你怎么能这么残忍！”
“我残忍？”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一把攥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，“如果不是你用手段怀上这个孩子，清浅怎么会病倒？沈晚星，你真让我恶心。”
“我用手段？”我怔怔地看着他。
那一晚，明明是他喝醉了，抱着我，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。
我以为那是我们婚姻的转机，却原来，只是他的一场幻梦，和我的一场空欢喜。
苏清浅适时地走上前来，轻轻拉了拉陆云深的衣袖，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：“云深，你别这样对姐姐……都是我不好，如果不是我，姐姐和孩子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