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陆云深立刻转过身,将她搂进怀里,语气瞬间软了下来:“不关你的事,是她心机太重。你别哭了,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。”
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幕刺眼的郎情妾意,心口那个叫“爱”的地方,正在一片片碎裂,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我终于放弃了挣扎,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我看着陆云深,一字一句地问:“陆云深,如果我今天非要留下这个孩子呢?”
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,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干的死物。
“那我就亲自动手。”
他没有丝毫犹豫,从医生手里夺过那份手术同意书和笔,抓起我的手,强行按着我的指印。
红色的印泥,像血一样,印在了白纸黑字上。
那一刻,我听到了自己心死的动静。
他松开我,将同意书扔给医生,冷漠地吐出两个字:“手术。”
然后,他拥着苏清浅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门关上的瞬间,我看到苏清浅回头,对我露出了一个无声的、胜利的微笑。
冰冷的器械探入我的身体,带来一阵尖锐的、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我死死咬着嘴唇,直到满嘴都是血腥味。
我没有再哭,也没有再叫。
因为我知道,从今天起,那个爱着陆云深的沈晚星,已经跟着这个未出世的孩子,一起死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手术结束了。
我像一个破败的娃娃,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。
陆云深和苏清浅早就走了。
他甚至,连多等一分钟都不愿意。
护士把我推回病房,冷冰冰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。
空旷的病房里,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绞痛,但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。
我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看着惨白的天花板,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,苏清浅来了。
她穿着一身名牌的白色连衣裙,化着精致的妆,手里提着一个果篮,笑意盈盈地走进病房,仿佛是来探望一个普通朋友。
“姐姐,你还好吗?云深公司有急事,所以没能来看你,特意让我代他来看看。”她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,姿态优雅地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。
我没有理她,只是闭上了眼睛。
她似乎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削着苹果,嘴里发出“啧啧”的声音。
“姐姐,你说你也真是的,何必呢?明知道云深爱的人是我,为什么还要用孩子来捆住他?”
“你知不知道,昨天你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,云深有多紧张我。他抱着我,一遍遍地说,他这辈子只要我一个人,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。”
“哦,对了,他还说,等我们结婚了,要生一个最可爱的宝宝。他说,他会是一个好父亲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,在我鲜血淋漓的心上反复切割。
我猛地睁开眼,死死地盯着她:“苏清浅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她看到我眼中的恨意,笑得更开心了。
她放下水果刀,凑到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轻声说:“我想说,沈晚星,你输了。从三年前你用恩情逼着云深娶你开始,你就输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