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队看着我,眼神更深了:“我们会查清楚的。”
我点点头,无所谓地说:“查吧,最好把他们贪的钱都查出来,分我一半。”
2
媒体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蜂拥而至。
第二天,所有报纸的头条都给我贴上了“堕落天使”、“慈善恶魔”的标签。
我面对镜头,毫无悔意,甚至有些得意。
“我后悔了。”记者们的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。
“后悔没早点动手,不然还能多捞点。”
我当众要求警方归还从死者身上搜走的财物,包括名表、珠宝、甚至他们口袋里的现金。
我振振有词:“那是我应得的报酬,我陪他们演了那么多年的戏,总得有点出场费吧。”
林悦被我的无耻彻底激怒,在提审时狠狠拍了桌子。
“你毁了五个精英,毁了五个家庭!”
我漠然地掏了掏耳朵:“是吗?可我守着一百多个孩子的破碎家庭,谁来可怜我?”
陈队试图从心理层面突破:“顾秋词,你爱那些孩子,我们都知道。”
我立刻打断他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“我爱钱,谁给钱我就爱谁。”
“他们不给钱,还想利用我,就该死。”
为了让我的动机看起来更可信,我开始胡乱攀咬。我说他们五个人私生活混乱,男女通吃,还想拉我下水。我说他们背地里嘲笑孤儿院的孩子是野种,是社会的累赘。我说他们承诺的捐款,其实是让我帮他们洗钱的过路费。
怎么脏怎么说,怎么离谱怎么编。
舆论彻底引爆,网络上对我一片喊杀之声。
我被押去指认现场,孤儿院门口围满了愤怒的人群。死者家属冲破警戒线,像疯了一样扑向我。
我知道这一幕迟早会来,这是我计划的一部分。
我需要他们的愤怒,来证明我的“罪有应得”。我甚至提前调整好了呼吸,准备迎接这场暴雨。
一个中年男人一拳打在我的脸上,我瞬间口鼻出血。一个老妇人抓着我的头发拼命往墙上撞。
我一声不吭,任由他们拳打脚踢,像一个没有痛觉的木偶。
疼痛是真实的,但内心深处,竟然有一丝扭曲的快感。
演得再逼真一点,顾秋词。让他们相信你就是个恶魔。我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混乱中,我看到了人群外,那个瘦弱的瘸腿身影。
我的心,在那一刻,疼了一下。
是老金。孤儿院的锅炉工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我看不懂的、巨大的悲伤。
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打乱了我所有的节奏。
我不能让他卷进来!
我猛地抬起头,对着人群中的他,露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笑容,用口型对他说:
“滚。”
3
一个穿着高定套装的母亲跪在我面前,妆容哭花了,看起来狼狈又疯狂。她是死者之一,那个最被看好的青年企业家的母亲,一向以优雅和体面著称。
她抓着我的裤腿,哭着求我告诉她,她儿子临死前说了什么。“他那么相信你!把你当成再生母亲!他最后……有没有提到我?”
我低下头,看着她那张绝望的脸,心中毫无波澜。我甚至觉得可笑,到了现在,她关心的仍然是儿子心里有没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