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工时，陆承野的助理递来杯热咖啡，杯壁上贴着张便签，是陆承野的字迹：“明天对下一场‘雨夜拥抱’，苏导要不要提前‘示范’？”
苏砚握着那杯热咖啡站在片场门口，晚风卷着残留的布景碎屑吹过，把便签上的字迹吹得微微发卷。她低头盯着“雨夜拥抱”四个字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，直到掌心被烫得发疼，才后知后觉地笑了笑——这人倒是会顺杆爬。
第二天开拍前，片场特意搭了雨棚，高压水枪把地面浇得湿漉漉的，灯光打下来时，水洼里映着细碎的光斑，像撒了把星星。苏砚穿着黑色冲锋衣，蹲在监视器前调参数，眼角余光瞥见陆承野穿着戏里的深色风衣走过来，衣摆扫过积水，带起一圈涟漪。
“苏导，今天的‘细节’，要不要先对？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，递过来一把黑色雨伞，“棚里雨大，别淋着。”苏砚接过伞，伞柄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：“先试一条，看镜头里的雨势合不合适。”话刚说完，场记就举着板走了过来，她只好把伞递给助理，转身坐回监视器后。
这场戏拍的是男主在雨夜里找到女主，明明担心得要命，却还要装作冷静地递伞，最后在女主转身的瞬间，忍不住把人拥进怀里。第一次试拍时，陆承野的动作太急，拥抱得太用力，苏砚按下暂停键，拿着剧本走过去：“这里情绪不对，男主之前一直克制，拥抱应该是‘忍不住’，不是‘冲上去’——你可以先伸手，指尖碰到她的肩膀，停顿半秒，再慢慢收紧手臂。”
她边说边比划，没注意到陆承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手上。等她抬起头，才发现两人离得极近，他的风衣上沾着雨珠，冰凉的水珠偶尔滴在她的手背上，激得她指尖一颤。
苏导还是示范下吧，”陆承野的声音压得很低，混着雨声格外清晰，“毕竟‘忍不住的克制’，比昨天的吻戏难抓。”
苏砚这次没犹豫，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——指尖刚碰到风衣的布料，就感觉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下。她按照自己说的，停顿半秒，再慢慢把手收回来，刚想开口解释，手腕却被他再次攥住。
“这样吗？”他往前半步，雨棚上的水珠顺着边缘滴下来，落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，“可我觉得，真正忍不住的时候，是控制不住想把人往怀里带的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，就轻轻往回一带，苏砚没站稳，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胳膊，掌心贴在他风衣下的手臂上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的线条。雨还在下，监视器后的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，小夏甚至悄悄把镜头往这边挪了挪。
苏砚的耳尖又开始发烫，刚想推开他，就听见他在耳边轻笑：“苏导，你看，这样是不是更像‘忍不住’？”她猛地抬头，撞进他的视线里——他的瞳孔里映着雨棚的灯光，还有她的影子，像把整个世界都缩在了里面。两人的距离近到能闻见他身上雪松混着雨水的味道，心跳声在雨声里格外响亮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额头上，带着点温热。
“卡！”苏砚猛地回过神，赶紧推开他，转身往监视器跑，“刚才的感觉对了，就按这个来！”
她坐在椅子上，指尖还在发烫，调出刚才的镜头回看时，才发现陆承野的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温柔，比剧本里写的还要动人。小夏凑过来，压低声音笑：“苏导，你刚才耳尖红得快滴血了，陆老师看你的眼神，都快拉丝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