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嘻嘻地说:「也是,我哥对我妈是最重要的,他要是没了,我妈都能自己跳下去陪葬,哪还用得着配阴婚。」
外面的大雨倾盆,我和嫂子有说有笑。
我知道,这是嫂子在世上,最后一段快乐的日子。
5
晚饭时,我哥没回来,说是在别人家留宿。
我妈朝的地上吐了口唾沫:「准是睡在哪个贱人那了,等我哪天得空了,非得撕了她。」
骂完又笑着和三姑婆挽尊:「孩子大了,管不住,让您见笑了。」
吃饭的时候,三姑婆的眼神,不停地在嫂子的肚子上打转。
我妈也笑的合不拢嘴。
三姑婆走后,我妈拿着一个信封进了里屋。
透过门缝,我看到她打开了一个木匣子。
那是我妈放钱的地方,娶嫂子的钱就是从这里面拿的。
放好钱后,我妈出了门。
我跟着她,一路来到村西二爷的药店。
第二天一早,她拿给我一包东西,让我放到嫂子的粥里。
我知道,这是催产的药。
直到晚饭时分,嫂子的房间依旧没有异样。
我妈冲进我的房间,清脆的耳光响起。
「你是不是没有下药?怎么着,赔钱货想救另一个赔钱货?
你胆子真是肥了,看我不打死你。」
黄昏时,我将一切告诉了嫂子,嘱咐她离开的时机。
现在正是她离开的时候。
我看向嫂子的房间,黑漆漆的,心里有了几分欣慰。
顺着我妈的耳光,我蜷缩在地上,任由她的拳脚落在我身上。
我以为这样能救下嫂子,能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可我不知道,我已经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深渊。
我哥回来以后,听着我妈口中的三十万,嘴里念念有词。
「没想到,死的女娃更贵。」
我看到他的眼中全是贪婪。
入夜以后,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。
忽然听到嫂子房间有动静,我摸黑起身查看,看见我哥扛着麻袋出了门。
我悄摸跟了上去,一直走到山头荒废的木屋。
我妈早就候在那里,将我哥迎了进去。
他们打开麻袋,将嫂子抬出来。
嫂子竟然没有走。
我还来不及细想,他们拿出手腕粗的绳子,将嫂子绑在木板上,我哥又用胶带封了嫂子的嘴。
山路上传来脚步声,我只好躲到草丛中。
我哥打开木屋的门,将三个男人带了进去。
那三个人我见过,是村里有名的混混,经常和我哥一起厮混。
偷鸡摸狗,勾搭小媳妇,那是常有的事。
他们刚进去,我妈就走了出来。
她低声怒骂:「呸,真是贱坯子,都快死了,还不忘勾引男人。」
6
嫂子死了,死之前还受了一番凌辱。
我哥手起刀落,划开她的肚皮,亲手将胎儿拿了出来。
是个女孩,哭了两声,便没了声音。
我哭着回了家。
鸡打鸣的时候,我像往常一样起床,正碰上我妈和我哥回来。
我哥手里提着那个麻袋,只是里面装的不是嫂子。
我知道,那是嫂子肚子里的孩子。
「拿去洗干净。」
我哥将麻袋递给我,仿佛那只是一个物件东西,语气冷漠至极。
我沉默地接过麻袋,转身去了厨房。
那孩子生的白净,四肢健全,只是命不好,投错了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