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长的儿子刚出生就断了气。
他家没办葬礼，却重金找起了阴媒婆。
那媒婆从我家走后，我哥说：「没想到，死了的女娃更贵。」
当晚，怀孕的嫂子被生剖取胎，活活痛死。。
七天后，嫂子回来了。
1
嫂子怀孕了，最高兴的人却是我。
我哼着小曲，走在泥泞的山路上。
刚到家门口，就看见我妈推搡着嫂子出门。
嫂子挺着大肚子，沉默地跟着走向门口。
我站到一边，尽力避让，可还是挨了我妈一巴掌。
「贱坯子，把家看好，要是回来少了什么东西，看我不打死你。」
我捂着脸接连点头。
嫂子转头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既无奈又哀怨。
我本来应该是厌恶她的。
为了娶她进门，我妈逼着我和村东瘸腿老汉定了亲，换了一大笔钱。
可在这个家里，却只有我和嫂子同病相怜。
她嫁给我哥后，一直没有怀孕。
我妈着急上火，不是给她试偏方，就是给我哥炖补药。
我哥是个蛮横暴力的人，根本不理会嫂子的感受。
每天晚上，我都能听到嫂子的惨叫。
可她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。
我妈气得摔筷子：「小贱人，我看她不怀孕就是为了一直爽。」
我想捡起筷子，却被她一脚踢倒在地。
「贱坯子，你是不是也想着呢，那可是你哥，我打死你。」
我的声声求饶，换来的是数不清的棍棒。
我告诉六婶瞎眼老太求子灵验，她磕着瓜子一脸不信。
后来，我妈领着嫂子去了那里。
不到一个月，嫂子就怀孕了。
我妈终于不再上火，落到我身上的，也变成了一些拳脚和巴掌。
虽说依然被打，但也好过棍棒。
那瞎眼老太说了，嫂子怀孕七个月时，要她们去谢礼。
细算来，今天是她们谢礼的日子。
2
嫂子是哭着回来的。
我妈跟在后面，一进家门就开始骂。
「呸，你还真是个赔钱货，好不容易怀上，又是个赔钱货。」
嫂子不敢说话，只能躲在房间里哭。
我紧贴着门框，生怕一个动作惹恼了我妈。
直到我哥鬼混回来，我妈才停了骂声。
听说嫂子怀的是个女孩，我哥倒是没生气。
只是冷漠的说：「和小慧一样，能卖上个好价钱就行。」
我心一紧，想到了瘸腿老汉。
黑色皱纹爬满的脸，露出一口黄牙，正冲着我不怀好意的笑。
我胃里一阵翻腾。
酒足饭饱后，他俩去了里屋休息。
自从嫂子怀孕后，我妈为了让嫂子养胎，就让我哥搬到了她屋里。
我没感到惊讶，因为嫂子没进门前就是这样。
倒是嫂子说了两句，挨了我哥一巴掌。
她的胳膊撞进墙上的钉子，叫了一声。
我妈冲进来：「闭嘴，都当妈了，还想让爷们疼你？」
嫂子捂着胳膊不敢说话，我看见她指缝中漫出红色液体。
等他们走后，我拿出一包细土。
「嫂子，这是老屋土墙上刮下来的，止血最好用。」
「小慧，你帮我涂上吧。」
嫂子冲我笑了一下，脱下衣服露出伤口。
她的胳膊上有一朵红色的梅花，五片花瓣，钉子的伤口，正在梅花中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