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我点点头，“妈妈下班就回家了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
念念开心地笑了起来，露出了两排小米牙。
看着她的笑容，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。
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，以一个蛮横的姿态，直接堵在了幼儿园的大门口。
车门打开，一个穿着定制西装，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气冲冲地走了下来。
他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，在阳光下有些刺眼。
男人身后，还跟着四个穿着黑色背心，手臂上全是纹身的壮汉。
是高天雄。
高飞的父亲。
天海市的地产大亨。
他显然是接到了学校老师用某种方式发出的求救信息。
高天雄一下车，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和念念。
他身后，一个像是园长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原地，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。
“高董！您可算来了！就是他！就是那个男人！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，我们全校的人都动不了了！飞飞他……飞飞他还被那个人逼着跪在地上啊！”
园长像是看到了救星，用尽全身力气喊道。
高天雄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几步走到我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眼神里满是暴戾和不屑。
“就是你，动了我儿子？”
他的声音很粗，带着一股常年发号施令的威压。
我没有理他，只是把念念轻轻地拉到我身后。
我的沉默，在高天雄看来，就是懦弱和默认。
他冷笑一声，指着我的鼻子骂道：
“妈的，哪里来的穷酸东西，敢动我高天雄的儿子，我看你是活腻了！”
他身后那四个保镖，立刻散开，隐隐将我包围了起来。
他们捏着拳头，指关节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，眼神不善。
周围一些还没离开的家长，看到这阵仗，都吓得远远躲开，生怕被波及。
“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高天雄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，“第一，现在立刻进去，给我儿子磕头道歉，磕到他满意为止。第二，我让他们打断你的两条腿，然后把你扔进黄浦江喂鱼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，仿佛打断一个人的腿，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
这就是凡俗的权力。
用金钱和暴力，堆砌起来的，廉价的威严。
我看着他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一只蝼蚁，在我面前，炫耀着它那可笑的钳子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。
“说完了？”
我的语气太平静了，平静到让高天雄都愣了一下。
“你他妈……”
“你习惯用钱摆平一切。”
我打断了他，缓缓说道，“今天，我教你一个道理。”
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你的钱，只是纸。”
高天雄大概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顶撞过。
尤其是在他带着四个保镖的情况下。
他先是愣了两秒，随即脸上肥肉横生，勃然大怒。
“好！好一个‘只是纸’！”
他怒极反笑，“我倒要看看，是你的骨头硬，还是我的拳头硬！”
他猛地一挥手，对他那四个保镖下了命令。
“给我废了他！出了事，我担着！”
那四个壮汉早就摩拳擦掌，得了命令，立刻像四头饿狼一样朝我扑了过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