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来?
这丫头,今天是打算把方介儒往死里整啊。
方介儒的脸,已经不是铁青了,是发紫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……恐惧。
他怕了。
他怕我嘴里,又会说出什么他无法反驳的证据。
我没管他。
我走到长案边,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刚才光顾着喝水了,现在觉得有点口干。
我端着酒杯,轻轻晃了晃。
酒香醇厚,确实是好酒。
我抿了一口,润了润嗓子。
然后,才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刚才方先生说,这幅画,就算是临摹品,也足以流芳百世。”
“这一点,我非常同意。”
我先是赞同了他的观点。
这叫先礼后兵。
方介儒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。
钱万金也松了口气。
“能把画圣的笔法,模仿到这个地步,这位临摹者的功力,可以说是出神入化,登峰造极。”
我继续夸。
把这幅画的“作者”,捧得高高的。
“尤其是这画上,处处都透着一股灵气,毫无死板临摹的匠气。这说明,这位作者,不仅技法高超,而且胸有丘壑,自有丘壑。”
“我甚至觉得,在某些细节的处理上,这位作者,比画圣本人,还要更胜一筹。”
这话一说出来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比画圣还牛?
这夸得,是不是有点过了?
连方介儒,都觉得不对劲了。
他警惕地看着我,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我放下酒杯,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比如说,有两个地方。”
“第一,是这画的印章。”
我指着画尾那个“道子”的朱文印。
“刚才方先生说,这印泥是八宝印泥,印文也古朴苍劲。都没错。”
“但是,方先生可能没注意到。这印章盖下去的时候,边角处,有一丝极细微的墨迹晕染。”
我顿了顿,看着方介生的眼睛。
“这说明,盖章的人,用的是一种油性的印泥。而我们都知道,前朝的八宝印泥,是水性的。”
“用油性印泥,盖水性印泥的效果。这个技术,是最近五十年,才由我爷爷研究出来的。专门用来……防伪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。
但我知道,方介儒听清楚了。
他的身子,晃了一下。
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。
我没有停。
“第二,也是最有趣的一点。”
我指着画卷的背面。
“各位,能不能劳烦哪位,帮我把这画,翻过来一下?”
裴大人立刻示意身边的两个小厮。
小厮们小心翼翼地把画卷翻了个面。
画的背面,是光洁的绢布。
什么都没有。
大家都很困惑,不知道我要看什么。
我笑了笑,从头上,拔下了一根银簪。
我走到画前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