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我不再理会他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,转身径直走向卧室。
身后,传来顾母气急败坏的哭嚎和咒骂:“反了!反了天了!顾言琛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!我们顾家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…”
以及顾言琛压抑着怒气的安抚声。
我“砰”地一声关上卧室门,将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。
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我缓缓滑坐在地上,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,但心脏却在那冰冷的恨意支撑下,有力地跳动着。
手,紧紧攥成拳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清晰的痛感。
这痛,提醒着我,我还活着。
这痛,也提醒着我,前世的血海深仇,必须报!
顾言琛,顾母,顾父,顾妹妹……还有那个插足的富家女……
你们等着。
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这一次,我会亲手,将你们一个个,推回你们本该待的——深渊!
2
回到卧室,反锁上门,世界并没有因此清净。
门外,顾母的哭嚎抑扬顿挫,像钝刀子割着人的神经。“没良心啊……我们顾家白养了个白眼狼!当初看她可怜才让她进门,现在翅膀硬了,连间铺子都舍不得……”
顾言琛的安抚声低沉而压抑,间或夹杂着几句对我不懂事的抱怨。
若是前世,听到这些话,我怕是早已愧疚难安,开门出去妥协认错了。但现在,我只觉得讽刺。他们口中的“养”,就是让我用父母遗产填补他家无底洞,让我包揽所有家务伺候他们一家老小,最后还要我的命?
我走到梳妆台前,镜子里的女人,脸色有些苍白,但眼神却不再是前世那种温顺的迷茫,而是淬了冰的冷静,深处燃烧着幽暗的火焰。这张脸,才二十五岁,肌肤紧致,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未完全褪去的稚嫩,却被一股决绝的戾气覆盖。
“苏晚,”我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,“看清楚,这些人,不配你的任何善意。”
外面的吵闹声持续了十几分钟,渐渐低了下去,大概是顾言琛把他那位戏精母亲劝回了房间。紧接着,我的房门被敲响。
“晚晚,开门,我们谈谈。”是顾言琛的声音,带着刻意放缓的温柔,试图营造出一种“我还在耐心哄你”的假象。
我深吸一口气,拉开房门,但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,只是倚在门框上,冷冷地看着他。
他脸上带着无奈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:“晚晚,我知道妈说话直接了点,但她没有恶意。那铺子的事,你不想给就算了,何必说那些伤感情的话?我们是一家人……”
“一家人?”我打断他,语气平淡无波,“一家人会处心积虑算计对方的婚前财产?一家人会把我当免费保姆,还嫌我不够尽心?”
顾言琛眉头紧锁,似乎很不适应我如此尖锐的态度:“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?家务活谁家不是女人多做点?妈年纪大了,妹妹还小,你多担待点怎么了?再说那铺子,我不是说了,是为了投资,为了我们这个家!”
看,这就是顾言琛,永远能把自私自利包装成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“投资?”我轻笑一声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,“投资到哪个富家千金身上?顾言琛,需要我提醒你,你上周三晚上,以加班为借口,其实是陪你们公司李总的女儿去看音乐会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