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琛被我将了一军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他好面子,尤其在我点出具体金额后,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和稀泥。六万块,对他现在的收入来说,也不是个小数目。
“薇薇!”他转头,带着怒气呵斥道,“以后不许再随便拿你嫂子的东西!像什么样子!”
顾薇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哥,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,“哇”的一声哭着跑回了自己房间。
顾母还想说什么,被顾言琛用眼神制止了。
我看着这一幕,心中毫无波澜。这只是收回一点利息罢了。顾薇薇,你偷我设计稿,毁我名誉的账,我们后面再慢慢算。
经此一事,顾言琛看我的眼神,除了不满,更多了几分审视和忌惮。他大概终于意识到,眼前的苏晚,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了。
而这,正是我想要的。
我的涅槃之路,必将踏着他们的悔恨与绝望,一步步,走向巅峰。
5
顾薇薇哭着跑回房间后,客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。顾母张了张嘴,似乎还想用她那套“长辈伦理”来压我,但触及我冰冷无波的眼神,以及顾言琛明显不欲多事的态度,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,只用眼神恶狠狠地剜着我。
顾言琛揉了揉眉心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疲惫与烦躁。他大概第一次发现,家庭这个原本被他视为可以完全掌控、提供舒适后方的地方,开始变得棘手和难以预测。而这一切的变数,都来源于我——他曾经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妻子。
“苏晚,我们谈谈。”他试图找回主导权,语气带着一丝强压下的命令口吻。
我站在原地,没有动:“谈什么?谈你妹妹如何理直气壮侵占我的私有财产?还是谈你母亲如何试图用道德绑架来掠夺我的婚前资产?如果是这些,我觉得刚才已经谈得很清楚了。”
“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?”顾言琛额角青筋跳了跳,“一家人,非要算得这么清?”
“一家人?”我重复着这个已经被他们玷污了的词汇,嘴角的讥讽更深,“顾言琛,当你们把我当傻子一样算计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是一家人?当你妈骂我‘不下蛋的鸡’时,有没有想过是一家人?当你妹妹偷走我的心血去沽名钓誉时,有没有想过是一家人?”
我往前一步,逼视着他的眼睛,那双眼曾经让我沉溺,如今只看得到虚伪和凉薄:“现在,我只是在维护我最基本的权益,你就觉得难听了?那你们做的那些事,岂不是肮脏得难以入耳?”
“你!”顾言琛被我连珠炮似的质问噎得脸色铁青,却又无法反驳。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我说的,都是事实。只是从前那个温顺的苏晚,不会也不敢把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撕开,摆在他面前。
“够了!”他低吼一声,像是无法再承受这种直面真相的压力,猛地转身,摔门而出。巨大的声响震得墙壁似乎都颤了颤。
顾母被吓得一哆嗦,随即指着我骂道:“都是你!把我儿子气走了!你这个扫把星!”
我懒得再跟她浪费口舌,直接无视她,转身回了卧室,再次将门反锁。
门外,只剩下顾母不甘心的低声咒骂和顾薇薇房间里隐约传来的抽泣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