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她的要求更是尽力满足。
此时她泪珠挂在睫毛上,我见犹怜,哽咽着说:“母亲,您前几日还说,云启书院的牒书给我更合适,姐姐她……她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……”
我心里一凉,该来的还是要来吗?
母亲对苏语薇寄予厚望,不同于我是为了脱离苏府去书院,这个备受宠爱的养女,如果有了在云启书院读书的经历,以后定能找一个高门贵族的好郎君。
“住嘴!那碟书是青荷自己努力得来的,你想要便自己去求!”
母亲冷冷睨了苏雨薇一眼。
“往日我惯着你,倒是给你脸了,竟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!”
苏语薇被骂得浑身发抖,哭的更加汹涌:“母亲,您怎么了?我不是您最宠爱的女儿了吗?”
母亲顾不上看她,转向我,眼神变得温柔似水。
她握住我的手,用温暖的指肚划过我手背的伤痕,心疼的问:“青荷,疼不疼,母亲带你去上药,这么白嫩的手可不能留下伤!”
我下意识将手往后缩,心脏紧张的快跳出来。
母亲是受了什么刺激?还是又准备了新法子惩戒我?
2
接下来的几日,苏府彻底变了天。
母亲先是命人将西厢的正房收拾出来。
那间屋子带独立的暖阁和小院,冬日地龙烧得极暖,夏日又有穿堂风。
之前是苏语薇专属,院子里还栽种了小女儿喜欢的花草。
母亲总说“语薇是女孩子身娇体弱,住这里最妥当”。
可今日,母亲让人把苏语薇的衣物尽数搬去东厢房的偏室,那是我回来后被暂时安排住的地方。
不仅如此,还亲自挑了云锦床幔,铺在西厢的床榻上。
“青荷,你养母柳氏来信说你畏寒,我已让人在暖阁里备了地龙,床褥也是加厚的,你摸摸,可还满意?”
母亲站在西厢门口,手里捧着一件白狐大氅,眼神里满是疼爱。
我愣在原地,看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屋子。
屋顶挂着绣着荷花的纱帐,梳妆台上摆着精雕玉琢的首饰盒,窗边还放着一张书桌,上面笔墨纸砚俱全。
对比我之前住的偏室,因为常年闲置,满是阴湿的潮气。
别说地龙,连炭火都没有,我都是和衣而睡的,甚至好多个夜晚冷的睡不着,抄写女诫的手冻的僵硬。
心里酸酸的,突然想念柳溪村的养母,她慈爱的目光此刻好像跟母亲的重合了...
除了换屋子,看着亲切的晨膳我更是不可置信。
以往桌上,永远是苏语薇爱吃的流沙包、苏语轩爱喝的牛乳。
我甚至不能上桌,只能将一块冷硬的麦饼和一杯凉米汤带回房间。
母亲还会一边饮用燕窝粥,一边对我说:“女子当少食,免得体态臃肿,将来难寻好人家”。
我揉揉眼睛,的确没看错,桌上摆着养母柳氏常做的粟米羹、荠菜团子,还有一小碟我最爱的酱萝卜。
“青荷,快尝尝,厨房学了好几日才做出这荠菜团子,跟你养母做的像不像?”
母亲给我夹了一个团子,又把酱萝卜碟推到我面前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苏语轩看着自己碗里的清粥和咸菜,脸都绿了,把银勺往碗里一摔:“母亲!我要喝牛乳!我不要喝这寡淡的粥!还有这咸菜是下等人才吃的东西,我不要,我不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