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缓缓睁开眼，看着他。“什么完整的程序？你不是说专利已经够了吗？”
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！”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，“投资方说程序有致命漏洞，随时可能被黑客攻击！这种垃圾程序根本不值一分钱！”
我坐起身，神情茫然。“可是江寻，那个程序就是我写的啊。如果它有问题，那说明我的技术水平就是这样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他咆哮道，“你能设计出启明芯片的基础架构，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！”
林薇在一旁劝道：“寻哥，也许昭昭姐真的是因为生病，记忆有些混乱。”
江小宝突然开口：“我看她就是故意的！想骗我们！”
江寻猛地转头瞪着江小宝。“闭嘴！”
然后他转回来，深深地看着我。“云昭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
我笑了，那种无力又无奈的笑。“我想要什么？江寻，是你来找我要专利的，是你说这样对我们都好的。现在专利给了你，你又说程序有问题。我一个快死的人，还能想要什么？”
“你不会死的。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，但眼中的急躁没有消失，“昭昭，我们是夫妻，不应该互相为难。你把完整的程序给我，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。”
我看着他，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。
“江寻，如果程序真的有问题，那就是我的技术不够好。你可以找其他工程师来修复，或者干脆重新开发。”
“重新开发？！”他几乎要跳起来，“你知道重新开发需要多长时间吗？投资方等不了！”
“那我也没办法。”我闭上眼睛，“我累了，想休息。”
江寻在床边站了很久，拳头握了又松，松了又握。
最后他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云昭，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。但如果你是故意隐瞒，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大步走出房间。
林薇跟了几步，又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。
江小宝临走前，冲我做了个鬼脸。“装病的骗子！”
房门重重关上后，我睁开眼睛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。
江寻啊，这只是开始。
你想要完整的程序？
那就去找吧，去求那些你曾经瞧不起的技术员吧，去花大价钱雇佣外国专家吧。
但你永远找不到，因为真正完整的启明芯片程序，只存在于我的脑海里。
而我，宁愿带着它一起死去。
3
一周后，江寻终于坐不住了。
他找来了三个顶级工程师，每人开价五十万，让他们修复“启明”芯片的漏洞。
我趴在二楼窗台上，看着楼下书房里灯火通明。
王妈端着夜宵走过来。
“太太，先生已经三天没合眼了。那几个工程师也是，轮番上阵，可还是没修好。”
“是吗？”我咬了口苹果，“那真是辛苦他们了。”
王妈欲言又止。
“太太，我看先生快撑不住了。您要不要…”
“要不要什么？”我转头看她，“王妈，你是想说，我应该心疼他？”
王妈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。
“我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他当初要专利的时候，可没想过会有今天。”我重新望向窗外，“既然选择了，就要承担后果。”
楼下传来江寻暴躁的吼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