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雨夜誓师
秋雨绵绵,落在扬州城外的乱葬岗上。
陆少游跪在一座荒草丛生的坟茔前,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,分不清是雨是泪。三日前,江南棋圣陆青枫含冤而死,罪名是勾结外敌,以棋局传递军情。曾经名满江南的陆府一夜之间家破人亡,只余他一人侥幸逃脱。
“父亲,孩儿定会查明真相,还您清白。”陆少游低声说道,声音沙哑却坚定。
他伸手抚摸着坟前简陋的木碑,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棋谱。这是他父亲临终前托人送出的唯一遗物,封面上《棋剑残局》四个字已被雨水浸湿。陆少游小心地将棋谱收好,朝着坟茔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起身消失在雨幕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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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棋剑双绝
扬州城内,繁华依旧。
陆少游头戴斗笠,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。街边茶馆里,说书人正口沫横飞地讲述着“棋魔陆青枫”的“罪行”,引来阵阵惊叹。
“那陆青枫啊,表面上是江南棋圣,背地里却用棋局传递军情,幸亏被‘天元棋会’及时发现,不然咱们大宋江山危矣!”
陆少游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他强忍着冲上前去辩解的冲动,低头快步走过。父亲一生清正,以棋会友,从不涉朝政,怎会突然成了通敌叛国的棋魔?这一切,必定与那个突然崛起的天元棋会有关。
他在一处偏僻小巷寻了家客栈住下,关上房门,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《棋剑残局》。这本棋谱他从小看到大,里面的每一局残棋都烂熟于心。父亲曾说,这是陆家祖传的宝贝,不到万不得已,不可轻易示人。
烛光下,陆少游一页页翻看着。突然,他手指一顿,停在一局名为“逍遥游”的残棋上。这局棋他从小研习,却始终不得其解。今日再看,那些棋子的布局走势,竟隐隐与人体经脉运转相合。
陆少游下意识地以指代剑,循着棋路比划。指尖划过空中,竟带起细微的风声,桌角的烛火随之摇曳。他心中一惊,凝神静气,再次按照棋谱上的步法演练。这一次,动作更加流畅,指尖所过之处,竟有破空之声。
“这…这不是棋谱,是剑谱!”陆少游恍然大悟。
难怪父亲生前常说“棋剑本一家”,原来陆家祖传的并非单纯的棋谱,而是一门将棋理融入剑法的绝世武学。只是不知何故,剑法部分失传,只余棋谱流传下来。
接下来的日子,陆少游白天在客栈做杂役掩人耳目,夜晚则潜心研究棋谱中的剑法。越是钻研,他越是惊叹于这门武学的精妙。每一招每一式都暗合棋理,守时如布局,严谨周密;攻时如中盘厮杀,凌厉非常。
这一夜,陆少游正在房中练功,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打斗声。他悄悄推开窗户,只见巷中三名黑衣男子正围攻一名白衣女子。女子剑法精妙,但寡不敌众,已是险象环生。
“林霜儿,教主有令,务必带你回去!”一名黑衣人冷喝道。
那被称作林霜儿的女子不言不语,手中长剑舞动如飞,却因伤势渐重,动作已显迟缓。
陆少游本不想多事,但眼见一名黑衣人从背后偷袭,手中暗器直取女子后心,他来不及多想,顺手抓起桌上的一枚棋子掷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