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我的眼神，不再是愤怒，而是彻骨的杀意。
「你怎么知道的？」
「你忘了？
我是镇抚司最好的探子。」
我笑了，「你书房里那些我看『不懂』的书，什么《金属材料学》、《火药武器原理》，我都帮你『誊写』过。
你以为，我真的什么都看不懂吗？」
卫凛浑身都在发抖。
他最大的秘密，被我赤裸裸地揭开。
这个秘密，比「天眼」窥伺严重一百倍。
私开铁矿，私造兵器。
无论哪一条，都是诛九族的谋逆大罪。
「你想干什么？」
他声音嘶哑。
「我要你送我走。」
我说，「给我一笔钱，一艘船，伪造一个身份，让我离开南楚。
从此以后，我们两不相欠。
你的秘密，我会烂在肚子里。」
这是我唯一的生路。
我必须离开这个巨大的囚笼，离开他。
卫凛沉默了。
他盯着我，眼神变幻莫测，像是在评估我的话有几分可信。
许久，他缓缓开口。
「好。」
我心中一喜。
「我答应你。」
他接着说，「但不是现在。
再过三个月，等南境战事平息，我就安排你走。
这三个月，你必须安分守己，不准再耍任何花样。」
「我怎么信你？」
「你只能信我。」
卫-凛看着我，「或者，我们现在就鱼死网破。」
我没有别的选择。
「好，」我点头，「三个月。」
接下来的日子，出奇地平静。
卫凛撤走了府里的监控，西墙的锣鼓声也停了。
他不再限制我的行动，甚至对我恢复了往日的温存。
他会陪我用膳，会给我讲军中的趣事，会在我看书时从背后拥住我。
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初。
他还是那个深爱我的丈夫，我还是那个备受宠溺的将军夫人。
有那么几次，我甚至产生了错觉。
或许，他真的会放我走。
或许，我们之间，可以有一个好聚好散的结局。
我真是太天真了。
两个月后的一天，我正在午睡。
春禾突然闯了进来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「夫人，宫里来人了！」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「谁？」
「是……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张公公。
他，他带了御林军，把、把我们府给围了！」
6.
我冲到前院时，张公公正捏着兰花指，尖着嗓子宣读圣旨。
卫凛跪在下面，身后的家丁仆妇倒了一地。
「……镇国公卫凛，私开矿山，私造兵器，意图谋反，证据确凿。
着即刻打入天牢，听候发落。
将军府上下，一并收监。
钦此。」
圣旨念完，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。
卫凛慢慢地抬起头，脸色平静，看不出任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