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我最后的底牌。
我希望用孩子来唤醒他哪怕一丝一毫的良知。
然而,陈默的脸上没有出现我预想中的震惊或动摇。
他只是和婆婆对视了一眼。
婆婆那张死水般的脸上,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。
“有了才好。”
她慢悠悠地说。
“带崽的供品,诚意最足。”
“老祖宗会更高兴的。”
03
我的世界,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。
最后一丝侥幸,被他们母子俩联手碾得粉碎。
我看着陈默,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,如今只觉得陌生和恐惧。
他不再是我的丈夫,他是这个家族的忠实拥趸,是这场血腥祭祀的成年巨婴,正准备吸食我的血肉,来换取他那虚无缥缈的“福气”。
而我,连同我腹中可能存在的小生命,都只是这场交易的筹码。
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“好,真好。”
我低声说着,声音嘶哑。
“陈默,你们陈家,真是好样的。”
我的反应似乎出乎他们的意料。
陈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,但他很快又板起脸。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“这几天你就待在房间里好好反省,别再给我惹事。”
说完,他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一下。”
我叫住他,声音冷得像冰。
他停下脚步,不耐烦地回头看我。
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。
我抬起头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“我的手机呢?”
他愣了一下,眼神有些闪躲。
“手机信号不好,放我这里保管。”
真是可笑的借口。
他这是要彻底断绝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。
“还有我的身份证,户口本,钱包,也一并‘保管’了吧?”
我追问着,语气里满是嘲讽。
陈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嘴唇紧紧抿着,不说话。
他身后的婆婆却开了口,声音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调子。
“进了陈家的门,那些东西就用不上了。”
“你以后,就是我们陈家的人,生是陈家的人,死是陈家的鬼。”
我盯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不是你们陈家的人,我叫苏晚。”
“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。”
婆婆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,里面透出危险的光。
“嘴硬。”
她丢下两个字,便不再理我。
陈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,有烦躁,有警告,或许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然后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房门再次在我面前关上,落锁。
这一次,我没有再哭喊,也没有再捶门。
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黑暗中,任由冰冷的绝望将我包裹。
哭闹是没用的。
求饶是没用的。
在这个封闭、愚昧、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,讲道理更是天方夜譚。
我能依靠的,只有我自己。
从那天起,我的生活被严格地限制在这间偏房里。
一日三餐,由婆婆或者陈默送来。
饭菜很简单,但每顿都有一碗黑乎乎的、散发着怪异草药味的汤。
第一次送来的时候,婆婆面无表情地命令我。
“喝了。”
“这是安神的,对你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