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晴，”他抽回手，指尖冰凉，“我们算了吧。”
苏晴愣住了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：“为什么？就因为彩礼吗？我都说了我可以等……”
“不是因为彩礼。”陈峰别过脸，不敢看她的眼睛，“是因为我。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债了，我给不了你安稳日子。你值得更好的，不用跟着我熬。”
面馆里人声嘈杂，邻桌的笑声、老板的吆喝声混在一起，却衬得他们这桌格外安静。苏晴哭了很久，最后抓起包，跑着冲出了面馆。
陈峰坐在那里，直到面凉透了，才慢慢拿起筷子，一口一口往嘴里塞。没放辣椒，却辣得他眼眶发烫。
晚上去物流公司上夜班，他精神恍惚，叉车倒车时没看清，差点撞上堆在旁边的货箱。工头骂了他几句，让他去旁边歇着。
他蹲在仓库角落，看着窗外的月亮。十年前，他以为还清债就能抬头做人；现在才知道，债务像棵树，在他心里扎了根，年轮一圈圈长，把他的人生都缠得密不透风。
手机又响了，是苏晴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：“陈峰，我不怪你，但我真的不甘心。”
陈峰盯着那行字，看了很久，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，终究什么也没回。他掏出皱巴巴的烟盒，又空了。想起白天路过便利店时，看到柜台上摆着的打火机，印着一行字：“明天会更好。”
他当时还笑了，觉得这话说得真轻巧。
现在蹲在黑暗里，他突然想，明天会更好吗？
也许吧。
哪怕只是好一点点呢。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朝着货堆走去。还有那么多货要卸，还有那么多债要还，他没时间蹲在这里发呆。
在陈峰提出分手后的那段日子，苏晴没有再联系他，他以为这段感情就像被风吹灭的烟，彻底散了。直到那天他送外卖路过一家商场，透过玻璃门看到苏晴和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走在一起——男人给她拎着包，两人说说笑笑，苏晴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。
那一刻，陈峰像被人在胸口捶了一拳，闷得喘不过气。他骑着电动车，在商场后街的巷子里停了很久，烟一根接一根地抽。其实他早该想到的，苏晴还年轻，长得也好看，没必要在他这棵枯树上吊死。那个男人看起来家境不错，至少能给她不用为彩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