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们分手吧。」
她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。
动作平静得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。
桌对面的沈琛手一抖。
热咖啡差点泼到昂贵的羊绒大衣上。
「你在说什么？」
沈琛放下咖啡杯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「别开这种玩笑，林然。」
他努力挤出一个习惯性的，略带宠溺的微笑。
林然没有笑。
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。
「我没有开玩笑，沈琛。」
「我们分手。」
林然重复了一遍，语气没有丝毫波动。
「你认真的？」
沈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习惯了她的顺从和体贴。
习惯了她总是为他考虑周全。
这突如其来的决绝让他感到荒谬。
「为了什么？」
「你总得给我一個理由。」
沈琛的声音提高了几度。
周围邻桌的目光隐约投了过来。
林然端起空杯。
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。
「没有理由。」
「只是不爱了。」
沈琛猛地站起身。
椅子与地面摩擦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「不爱了？」
「林然，你好好看看，我是谁？」
「我是你谈了三年，为你做了多少事的沈琛！」
「你现在一句不爱了就想撇清？」
林然依然坐着。
她抬头，目光直视着他。
「我记得你为我做的一切。」
「所以这是我能给你的，最体面的结束方式。」
「我们好聚好散，沈琛。」
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绒布盒子。
轻轻推到他面前。
「这是你送我的那块表。」
「我已经让人保养过了，还给你。」
沈琛看着那个盒子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这不是她第一次提分手。
但以往的每一次，都是带着眼泪的。
带着一种“求你挽留我”的脆弱。
而这一次，她的冷静像冰。
彻底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。
「你最近是不是跟谁走得很近？」
他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「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副总监吗？他条件是不错，可他有未婚妻！」
「林然，别做傻事！」
林然轻轻摇头。
「和任何人无关。」
「这不是移情别恋，沈琛。」
「这是清醒。」
「我终于看清了，我们之间的问题无法解决。」
「也看清了，你根本没有爱我爱到，愿意为我做出任何改变。」
沈琛的手紧紧攥成拳头。
他俯下身，试图用他惯有的强势压迫她。
「给我时间，林然。」
「我能改，我保证！」
「你之前说的那些，我都知道错了。」
「我工作忙，压力大，所以忽略了你。」
「我以后每天给你打电话，每个周末都陪你，好不好？」
「「你想让我做什么，我都听你的！」」
他的语气终于带上了恳求。
林然抬起手，阻止了他伸过来想握住她的手。
「太晚了。」
「我累了，沈琛。」
她的声音很轻。
却像一柄重锤，彻底砸碎了他最后一点自傲。
沈琛的身体微微摇晃。
他终于明白，这次是真的。
她放手了。
「你别走……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