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靠在车窗上,懒得回应。
因为孟攸还不明白,在这个家里,血缘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
价值,才是唯一的通行证。
4.
那晚之后,孟攸和陈娟被彻底隔绝在主楼之外。
我听见孟攸在脑海里咒骂了整整三天,从我和宋曼,骂到管家,再到那个不认她的外公。
三天后,咒骂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啜泣。
再之后,就彻底安静了。
我猜禁足和白水馒头的滋味,终于让她认清了一点现实。
宋曼没有再提那天的事,但她给了我一把书房里间的钥匙。
那里面,放着宋氏集团近十年来所有的项目资料和财务报表。
“两个月内,看完,整理出你认为最有价值和最失败的三个案例,写一份报告给我。”
她说完就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满屋子的文件。
我对着空气,在脑中平静地说。
【看到了吗?孟攸。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。你在花园里拔草的时候,我在学习如何掌控这个家。】
没有回应。
我开始投入到那些枯燥的数字和报告里。
两个月后,我将一份厚厚的报告放在宋曼的书桌上。
她翻阅得很快,最后,她的手指停在其中一页。
“为什么认为三年前的西山地产项目是失败的?这个项目当年的利润率超过了百分之三十。”
我回答,“因为它透支了宋氏在本地的信誉,用低价建材,牺牲房屋质量换取短期高利润,导致后期维修费用和品牌形象损失远超当初的收益。最重要的是,这件事让几个一直追随外公的老伙计寒了心。”
宋曼合上报告,许久后才说话。
“这是你外公亲手拍板的项目。报告是我写的,我负责。”
宋曼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替我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衣领。
“以后你都跟我去公司开董事会。”
5.
一晃,我们十六岁。
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绩,直升本市最好的国际高中。
宋曼为我请了专门的司机,每天接送。
在园丁的岗位上干了六年的陈娟,终于求了宋曼,把孟攸也送了进来。
直到学校公布了年度海外交换生计划。
名额只有一个,去处是常青藤盟校之一的暑期精英课程。
这对我来说,是履历上必须有的一笔。
对孟攸来说,这却是她逃离泥潭的机会。
我听到了她沉寂已久的心声。
【我要去!我一定要去!这是我唯一的机会!凭什么林雾什么都有,我就要一辈子当个下人的女儿!我也姓宋!】
她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学习。
但,光努力是不够的。
选拔的标准,除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