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腿一软，差点跪在地上。
张警官及时扶住了我。
“谢谢医生！谢谢！”
我泣不成声。
医生叹了口气。
“虽然抢救过来了，但因为长时间缺氧。”
“病人的情况……很不乐观。”
“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张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林晚，你放心。”
“这件事，我一定彻查到底！”
他立刻调取了医院的监控。
监控画面里，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，潜入了ICU。
虽然他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，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那个身形，那个走路的姿势……是赵天宇！
撞了我妈，还想亲手杀了她！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屏幕，声音嘶哑。
“是他！就是他！赵天宇！”
张警官立刻下令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
他立刻下令，全城通缉赵天宇。
不到半个小时，张警官就接到了上级的电话。
电话里，上级命令他立刻停止对赵天宇的调查，并且马上放人。
张警官在电话里据理力争，吼得脸红脖子粗。
但最终，他还是挂断了电话。
他看着我，嘴唇动了动，才说。
“对不起，林晚。”
“压力……太大了。”
有钱，就能为所欲为？
我笑了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我麻木地接起，电话那头，传来赵夫人的笑声。
“林晚，滋味怎么样？”
“我早就告诉过你，别跟我斗。”
“你妈的命，现在就捏在我的手里。”
“我让你生，你就生。我让你死，你就得死。”
“现在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“立刻，马上，回到警察局。”
“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下来。”
“否则，下一次，你妈可就没这么好运了。”
我握着手机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我死死咬着牙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你做梦！”
“是吗？”
赵夫人冷笑一声。
“骨头还挺硬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，是你骨头硬，还是你妈的命硬。”
她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“今天去医院拔管子的人，可不是我派去的。”
“是你那个好闺蜜，苏晴，亲手拔的。”
“啧啧，她说看着你妈挣扎咽气的样子。”
“一定很解压呢。”
我看着不远处，正被警察带出审讯室的苏晴。
她也看到了我，眼神躲闪，不敢与我对视。
我笑了。
原来，我所谓的友情，所谓的公道，都只是一个笑话。
我擦干眼泪，缓缓站直了身体。
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，一步一步，走回警察局。
我走到张警官面前，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。
我扯出一个笑容。
“张警官，别查了，我认了。”
“人是我撞的，管子也是我拔的。”
“我不想我妈再受罪了，我也养不起她了。”
“全是我干的！”
张警官震惊地看着我，嘴唇翕动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转过身，看向走廊尽头，被保镖簇拥着的赵夫人。
我缓缓举起我的手机，屏幕上是通话录音的界面。
我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按下了播放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