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岁那年,我身中奇毒,神仙难救,
身为神医谷奇才的谢知衡,为我试药,尝遍百草,几乎变成药人。
十八岁那年,我旧疾复发,需要稀世药引,
他盗走镇谷之宝,被废去一身武功,经脉尽断。
我和他成亲后,他每年都会在药谷里住上三天。
他说要去祭拜师父,为犯下的错忏悔,求我余生安康。
可这次他一去不回,我怕他被同门报复,带上高手连夜杀进神医谷。
却见他站在师父的墓前,对一个女孩许诺:“等她死了,我体内的药人之血就是你的。”
我拔出长剑,剑尖直指他的喉咙。
“是现在就死,还是看着她先死,你选一个。”
1.
剑刃的寒气,让谢知衡身前的空气都凝滞了。
他护在身后的女孩吓得花容失色,瑟瑟发抖地拽住他的衣袖。
“阿衡哥哥,我怕……”
谢知衡的身体僵硬了一瞬,随即侧过身,将女孩护得更紧。
他抬起眼,看向我的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缱绻,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戒备。
“云舒,你又在胡闹什么?把剑放下。”
胡闹?
我带着我云川水榭最精锐的暗卫,一路从江南杀到这西北的雪山之巅,只为护他周全。
换来的,却是他一句轻飘飘的“胡闹”。
“谢知衡,她是谁?”我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微微发颤。
他没有回答,反倒是他身后的女孩探出头来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怯懦和委屈。
“姐姐,你不要怪阿衡哥哥,都是我的错。”
她说着,眼泪就滚了下来,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“姐姐若要怪,就怪我吧。”
我看着谢知衡,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反驳。
可他只是沉默着,用行动默认了女孩的话。
他看着我的眼神,甚至带上了一抹恳求。
“云舒,清砚她身体不好,你别吓着她。”
清砚。
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,然后笑了。
我收回长剑,剑尖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痕迹。
跟在我身后的暗卫首领莫影上前一步,低声问:“主子?”
“请这位姑娘,回我们云川水榭做客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,两个暗卫便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了她。
“不!你们放开我!阿衡哥哥,救我!”
谢知衡脸色大变,想上前阻拦,却因经脉尽断,脚步一个踉跄,重重地摔在雪地里。
他那双曾为我抚琴烹茶的手,如今只能无力地在雪中刨动。
“沈云舒!”他双目赤红,嘶吼着我的名字,“你敢动她一下试试!”
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散殆尽。
“试试就试试。”
我转身,不再看他一眼。
“带走。”
2.
回到云川水榭,我将林清砚安置在最华丽的客房。
好吃好喝地供着,只是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。
她倒是很会演戏,每日里不是垂泪叹气,就是望着窗外,一声声地唤着“阿衡哥哥”。
仿佛她才是那明媒正娶的妻子。
而我,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恶毒妇人。
我冷眼看着她表演,心中毫无波澜。
八岁那年,我被仇家掳走,身中“刹那红颜”奇毒。
爹娘散尽家财,请遍名医,都束手无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