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，残忍地勾起嘴角。
“你选一个。”
4.
谢知衡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瓷瓶。
他的手伸出去，又缩回来，反复几次，终是颤抖着拿起了那个小小的瓶子。
他抬起头，眼中情绪复杂。
“云舒，你非要如此吗？”
“是。”
他惨然一笑，缓缓打开了瓶塞。
我看着他的动作，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。
我不知道自己希望他选哪一颗。
黑色的是瞬息毙命的“见血封喉”。
红色的是折磨人的“七日绝”。
我亲手配制的毒药，我再清楚不过。
他看着两颗药丸，久久没有动作。
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，他忽然抬起头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然后，他做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举动。
他将那颗红色的“七日绝”，猛地送进了自己的嘴里，用力咽了下去。
我瞳孔骤缩，冲上前去想阻止他，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谢知衡！你疯了！”
他吞下毒药，身体立刻蜷缩起来，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上青筋暴起，冷汗涔涔。
可他却笑了，笑得凄凉又解脱。
“云舒……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“这样……你满意了吗？”
“求你……放了清砚……”
我没想过他会自己吞下毒药。
我只是想逼他，想看他痛苦，可我没想让他死。
“解药……”我慌乱地去翻找自己的药囊，“我给你解药！”
七日绝发作极快，疼痛钻心刺骨，非人力所能忍受。
他经脉尽断，本就体弱，根本撑不住。
“不用……”他却推开了我的手，蜷缩在地上，“这是我该受的……”」
他的意识渐渐模糊，口中却还在喃喃念着那个名字。
“清砚……”
我的手停在半空中，仿佛被冻结了。
他宁愿自己死，也要护着林清砚。
我算什么？
我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谢知衡，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。
“莫影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
“把他，扔出去。”
莫影有些迟疑：“主子……”
我打断他，声音里带着颤抖，“他不是想为林清砚受过吗？那就让他受着。七天七夜，一天都不能少。”」
“至于林清砚……”
我顿了顿，看向客房的方向，眼中闪过一抹狠戾。
“告诉她，她得了跟我一样的奇毒。”
“告诉她，唯一的解药，就是谢知衡的药人之血。”
“但谢知衡如今中了七日绝，能不能活过七天，尚未可知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，这对情深义重的苦命鸳鸯，到了生死关头，她会怎么选。”
5.
莫影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。
半个时辰后，林清砚房里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瓷器碎裂的声音。
我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，慢悠悠地喝着茶，听着那动静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很快，林清砚就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，两个拦着她的侍女都被她抓伤了脸。
她像个疯子一样扑到我面前，死死地抓住我的裙摆。
“你这个毒妇！你对阿衡哥哥做了什么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害他！你不是爱他吗？”
我垂眸，看着她因为嫉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，觉得有些好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