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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崖!
江辞川心上一惊,下意识朝着孟青芊看去。
他不会武功,从马车上跳下必然会受伤。
沈文州也同样。
可眼前之人面色严肃,看向沈文州:“你拉着我,随我一同跳下马车,外面会有人接住你。”
她拉着沈文州的手,毫不犹豫的掀开马车帘,跳了下去。
甚至那时,耳边还能听见她说:“万万不能让沈郎君受伤!”
从始至终,甚至没给江辞川一个眼神。
而此刻的马车,正在逐渐靠近悬崖,危险也愈来愈近。
江辞川怔愣了一瞬,苦笑着摇摇头。
他来不及伤心,急忙从地上爬起后,匆匆往外走去。
马车的速度愈来愈快,跳下去,不死也残。
可他为了活命,只能试一试。
江辞川毫不犹豫往地面跳去。
在做好会丢了半条命的准备时,却被人稳稳接住。
他期待的睁开眼,却对上一双担忧目光。
“驸马,你没事吧?”
是随行的护卫骑着马将他稳稳接住。
心定下的那一刻,心中遍布着失落。
直到双脚踩在地面,他道了声谢,瞧见远处的孟青芊与沈文州,痛苦与悲怆遍布四肢百骸。
孟青芊松开沈文州,小跑着朝他而来,担忧的拉住他的手。
“辞川,你没事吧?”
“我原想着先将文州救下再去救你,可马车临近悬崖实在危险,便只能让护卫骑马去救。好在你没事,当真将我吓坏了。”
江辞川却下意识扯回手,双眸中添了几分冷漠。
“无碍,多谢公主关心。”
说罢,才从他身边走过,朝着府中队伍而去。
路过沈文州时,他笑着拦住他的去路,白面书生的脸上多了几分挑衅:
“驸马,我就是个读书人,实在没见过这般情况,公主先救我也实属正常,你可千万别因为此事责怪公主。”
他一步步靠近,故作体贴识大体:“若是驸马心中有怨,怪我就是。”
江辞川冷眼凝着他,还未开口说话,便听孟青芊走来。
“此事与你无关。”
江辞川冷笑,看着眼前深爱过的女人,此刻却觉得陌生。
“是,与他无关。怪我痴心妄想,以为跟你是真爱,现在才明白,这个时代,就不可能有一心一意存在!”
的确,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。
他看错了......
江辞川失落苦笑,转身回了重新安排的马车之中。
瞧着他的背影,沈文州出声宽慰:“公主,驸马可是因为此事生气了?”
可孟青芊的目光落在江辞川身上,瞧着他冷漠决绝的背影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若是从前,以他的脾气,定然会冲着她质问:“孟青芊,这就是你爱人的表现么?”
可方才,他什么也没说。
孟青芊蹙眉,心中说不出因何难受。
沈文州抬起头,瞧着孟青芊出神,委屈道:“公主,我要不再跟驸马道个歉?”
孟青芊思绪回笼,想起江辞川所做之事,也冷了下来:“不必,大家都安然无恙,需要你道歉什么?”
她拉起他的手,往新的马车上去。
彼时,江辞川已然坐下,安静偏头,看着外面风景。
这一路上,安静许多。
直到抵达秋猎场地,江辞川从马车上下来,瞧着掌心好几道发紫的手指印,疼的蹙起眉。
若非如此,他实在担心自己支撑不下去,直接半路离开。
休息一夜后,秋猎正式开始。
各家子弟意气风发,好不热闹。
江辞川失神的坐着,瞧着远处,端起桌上酒盏,一杯又一杯。
可再次要端起时,手腕却被人捏住。
他蹙起眉,抬眸便对上孟青芊温柔的眼。
“辞川,少喝些。”
他的心中有片刻柔软,甚至以为彼此回到了从前。
可沈文州的笑声将他的思绪变冷,原本盯着他的女人早已经不管不顾的偏过头去,查看另一个男人的情况。
每次面对沈文州时,她总是那般温柔:“你一个读书人,喝那么多酒做什么。”
“去,将沈郎君的酒换成果茶。”
江辞川安静的瞧着,再垂眼瞧着杯中摇晃的清酒,面容苦涩。
算算日子,距离离开孟青芊,也只剩六日了。
很快,他便可以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