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继续说:「上面绣着一朵薇花。是林薇亲手绣的,她说你的胃不好,总会冒冷汗,让你贴身带着。」
满场哗然。
周宴下意识地捂住胸口,像是要藏起那个秘密。
林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大颗大颗的,砸在手背上。
「晴晴,我只是……只是把他当哥哥……」
「哥哥?」
我走近她,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。
「你和哥哥,会上床吗?」
林薇的身体剧烈地一抖,惊恐地看着我,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
我直起身,拿过司仪桌上的一杯香槟,高高举起。
「各位,今天,我苏晴,自愿退出。」
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「祝周宴先生和林薇小姐,百年好合,早生 quý tử。」
说完,我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托盘上,发出清脆的一声响。
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我提起繁复的裙摆,一步一步,走下了那个本该属于我的舞台。
2.
我没回主桌,径直走向宴会厅大门。
身后传来我妈尖锐的声音:「苏晴!你给我站住!你要去哪儿?」
周宴也追了上来,一把扣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「把话说清楚再走!」
他眼底布满红血丝,一副被背叛和激怒的模样。
真可笑。
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「周宴,我们完了。」
「就因为一条手……」
「因为我嫌你脏。」
我打断他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。
我甩开他的手,他却再次抓住。
拉扯间,我婚纱的肩带被扯落,露出肩膀上淡淡的疤痕。
那是我上辈子在精神病院里,被护工用束缚带勒出来的。
周宴的目光落在那道疤上,愣住了。
趁他失神,我彻底挣脱,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。
酒店外的冷风灌进来,我打了个寒颤。
身后,是周宴的怒吼,父母的叫骂,和林薇那一声声仿佛杜鹃啼血般的「晴晴」。
我叫了车,直接回了我自己的公寓,而不是苏家。
那个家,从来都不是我的避风港。
一进门,我就脱掉了那身沉重的婚纱,赤着脚走进浴室,打开花洒。
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,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。
只有一种剥离旧皮肤的快感。
上一世,我就是穿着这身婚纱,被他们哄骗着,签下了股权转让协议,把父亲留给我公司的控股权,作为「新婚礼物」送给了周宴。
他们说,我们是一家人,你的就是我的。
然后,蜜月一结束,我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我死前最后的记忆,是林薇抱着她和周宴刚出生的孩子,站在我面前,笑得温柔又残忍。
「姐姐,你看,宝宝多像周宴。哦,忘了告诉你,我肚子里的这个,也是他的。」
她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。
「公司的名字,我们已经改了,叫『宴薇集团』。你的东西,现在全都是我们的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