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前他拿着大刀，闯入我房内。
“王七花，让出老大的位置还是嫁给我。
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，你想清楚了。”
山头是阿爹给的，我自然不会让。
杜二长得跟我阿爹亲儿子似的，我也不想嫁。
今日这裴少安出现得正是时候。
我带着裴少安回到绿林山上，后面还跟着我阿爹。
杜二乖乖认怂。
扛起大刀，忙前忙后准备起今晚的喜事。
裴少安一开始扭捏着推脱。
“婚姻之事，当有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。
我与姑娘如此仓促成婚，实在不妥。
还是先请我父亲母亲前来与你阿爹商量一番。”
杜二刀子都还没放下，我自然不肯的。
“我方才救了公子一命，公子无以为报以身相许。
你我也算是一段佳话。”
外面已是敲锣打鼓地准备起来了，自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。
晚间，我扯了一块红布盖在裴少安头上。
我俩在大堂上拜了天地和阿爹。
还来不及夫妻对拜，裴少安就任性地跑回屋子里去了。
作为当家的，我只好为他解释一二。
“新郎官这是害羞了。
来来来，大家喝酒，喝酒。”
等我陪完酒进到洞房。
裴少安坐在床上，双眼直直地盯着我。
一双美目柔情似水。
红布盖头被扔在地上。
我有点不开心了。
拜堂不好好拜，红盖头也不让掀。
我觉得还是得做点什么以振妻纲。
我上前去捡起地上的红布。
一把抛回裴少安的头上。
退回到房门口。
趁他动手再次掀开之前，三两步跑上前去。
一把掀开床上人的红盖头。
欺身过去，勾起裴少安的下巴。
色眼迷离。
“卿本佳人，何不做贼？”
裴佳人双眼睁得大大的，还在愣神。
我觉得有点可爱。
像是杜二养的那对小兔子。
凑上前去，想亲上一口。
裴佳人双眼一眨，回过神来。
两手往前用力一推。
我没准备，被一把推到地上。
屁股磕得有点疼。
裴少安伸出手指，指着我。
“你，你，你无礼。”
我顺手抓着裴少安的手指起身。
“你，你，你才无礼。
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。
你怎么还反着来？”
裴少安缓上一口气，与我解释。
“方才是我不对，请姑娘见谅。
只是我与姑娘行这拜堂之礼已是有违世俗。
如何再做那肌肤相亲之事。
此事万万不可。
万万不可。”
裴少安一副“你要是强逼我，我就从绿林山头跳下去”的委屈人夫样。
我只得作罢。
洞房花烛夜，我独霸喜床。
裴少安以凳为席，以桌为枕，睡得比我还快。
3
许是清汤寡水太久，晚上就着红烧肉多吃了三碗饭。
又许是今晚房间多了一个人，屋子里暖和得很。
阿爹的话本子上提过，这叫饱暖思淫欲。
不过我跟裴少安没有淫得起来。
倒是做梦，梦到了死去的阿爷。
我阿爷是城外土地庙里的老叫花子。
自我有记忆起，他便带着我住在庙里。
白日里。
阿爷牵着我去城内乞讨。
酒楼外，小摊子旁，富人家门口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