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很好。」
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然后拿出手机，拨了一个号码。
「王律师，拟一份解约合同，马上发过来。」
他挂了电话，盯着我，一字一句。
「现在，你可以滚了。」
2.
我被顾淮安的保镖「请」出了别墅。
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女佣服，手里攥着那个装着我所有家当的小行李箱。
晚风很凉，吹得我骨头缝里都疼。
我站了很久，直到那栋别墅的灯光彻底从视线里消失，才拖着箱子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。
手机响了，是医院打来的。
护士的声音很急。
「许小姐，你妹妹的情况突然恶化，需要立刻准备手术，请你尽快把剩下的三十万费用交一下。」
三十万。
像一座山，瞬间压垮了我。
我蹲在路边，抱着膝盖，眼泪毫无预兆地往下掉。
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面前停下。
车窗降下，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。
是林清婉。
她下了车，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，脱下身上的羊绒披肩，盖在我身上。
「晚上冷，别着凉了。」
她的声音依旧温柔，带着悲天悯人的善意。
我没动，也没说话。
「许小姐，我知道你恨淮安，也恨我。」
她叹了口气，「但他就是那个脾气，刀子嘴豆腐心。你别往心里去。」
我抬头看她。
「他给你多少钱，让你来当说客？」
林清婉的脸色僵了一下，随即又恢复了温柔。
「你误会了，我只是不忍心看你这样。女孩子，要懂得爱惜自己。」
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，递到我面前。
「这里面是五十万，密码是六个零。你妹妹的手术费，还有你之后的生活，都够了。」
她的姿态那么高高在上，仿佛在施舍一只可怜的流浪狗。
「这是淮安的意思。他不想欠你。」
我看着那张卡，忽然笑了。
「替我谢谢顾先生。」
我接过卡，站起来，把身上的披肩还给她。
「也替我转告他，他欠我的，这辈子都还不清。」
说完，我转身就走，没有一丝留恋。
身后传来林清婉的声音。
「许愿，你以为你赢了吗？你不过是他无聊时的消遣。现在我回来了，你连消遣都算不上。」
我脚步一顿。
「我从来没想过要赢。」
我只想让我妹妹活下去。
回到租住的地下室，我把卡里的钱全部转到了医院的账户上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瘫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第二天，我正准备去医院看看妹妹，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电话那头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。
「是许愿小姐吗？我是顾淮安先生的助理，姓周。」
我心里一沉。
「有事？」
「顾总让我转告您，他给你准备了一张去国外的机票，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。」
周助理的语气很公式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