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,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我的脚步,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。
信任一旦被砸碎,就再也无法复原了。从我看到那个铁盒开始,我和她之间,就已经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,肮脏的深渊。
3
从那天起,我和林溪陷入了冷战。
她给我发了很多信息,说她爱我,求我再给她一点时间。我一条都没有回。
我的心乱成一团麻。一方面,我无法接受自己被欺骗的事实;另一方面,她当时那种绝望和恐惧的眼神,又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分手,离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越远越好。但情感上,我却做不到。我爱她,爱她纯净的笑容,爱她身上的栀子花香,爱她看我时专注的眼神。我不甘心,我不相信我爱上的是一个虚假的幻影。
我决定,自己去寻找答案。
我变成了一个跟踪者,一个窥探者,一个在暗中观察自己女友的,可悲的侦探。
我开始留意她的一切。
我发现,她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瑜伽,与其说是在锻炼,不如说是一种近乎自虐的仪式。她会把自己折叠成各种高难度的姿-势,汗水湿透了衣衫,脸色苍白,但她从不停止,直到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。那不像是在放松,更像是在惩罚自己的身体。
我发现,她每周都会有一个下午,固定“消失”。她会说自己是去画室,但当我偷偷跟过去,画室里却空无一人。她到底去了哪里?见了谁?
我发现,她会接一些很神秘的电话。每次电话响起,她都会惊慌地跑到没人的地方,压低声音,语气里充满了哀求与恐惧。有一次,我躲在楼梯拐角,隐约听见她在说:“……求你,别再逼我了……我快撑不住了……”
我的心,一点点地往下沉。
这一切的蛛丝马迹,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猜测:她被某个有权有势的人控制了。那个神秘的电话,就是对方打来的;每周一次的消失,就是去见那个男人。
而那些验孕棒,就是她噩梦的证明。
我恨自己的无能。我甚至不知道我的“敌人”是谁。
我开始变得偏执、多疑。我会偷偷检查她的手机,但她的手机干净得不可思议,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总是被及时清空。我会翻看她的书,她的画稿,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线索,但一无所获。
她好像一个活在真空里的人,除了我,除了她的闺蜜晓楠,她和这个世界,再没有更深的连接。
镜子里的我,变得越来越陌生。眼神阴沉,面容憔悴。爱情,本该是让人变得更好的东西,但现在,它把我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厌恶的怪物。
我开始思考,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,如果她真的是被胁迫的,那我应该怎么做?是带她逃跑?还是找到那个男人,和他拼命?
不,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。
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困在蛛网上的苍蝇,无论怎么挣扎,都只是徒劳。
而林溪,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变化。她看我的眼神,变得越来越悲伤,也越来越躲闪。我们之间,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,能看到彼此的身影,却再也无法触碰到对方真实的灵魂。
我们都在痛苦中,互相折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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