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赖着不走了！
大家彻底疯了，见面不敢说话，眼神里全是猜疑和恐惧。
白天家家户户关门闭户，晚上更是没人敢点灯，整个村子死寂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。
谁也不知道，下一个轮到谁。
就在这当口，上面派来的新村长到了。
是个年轻人，叫周远，戴着副眼镜，文质彬彬的，一看就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。
3
他显然没料到会面对这样一个局面。
听着大家语无伦次、添油加醋的讲述，他皱紧了眉头。
“叔伯婶子们，要相信科学，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？”
他试图安抚大家。
“这很可能是一系列有预谋的故意杀人案件，我们要相信政府，相信法律！”
没人信他的话。
村民们看他的眼神，就像看一个傻子。
周远也不气馁，开始挨家挨户调查，询问每一个幸存者，记录每个人在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，试图找出线索。
他还特意去查看了之前几个死者的现场，虽然尸体都已经埋了，但他看得很仔细。
我跟在他后面，看着他认真的样子，心里莫名地有点酸楚。
这个年轻人，根本不知道自己踏进了一个怎样的泥潭。
那天下午，周远把我叫到临时安排的村办公室，也就是原来的祠堂偏房。
他脸色有些凝重，狭小的房间里烟雾缭绕，面前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东西。
他递给我一支烟，自己也点上一支，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了些，也疲惫了些。
“陈大叔。”
他吐出一口烟，眉头紧锁。
“你是村里老人了，也是为数不多还能保持冷静，愿意跟我沟通的。我觉得，这几起死亡，绝非意外，更不可能是那种东西作的祟。”
“你把你的想法，都说说。”
我接过烟，手有点抖。
保持冷静？
我心里苦笑，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。
点上火狠狠吸了一口，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，才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。
烟雾缭绕中，看着周远年轻而执拗的脸，二十年前那场几乎被遗忘的惨剧，毫无征兆地再次撞进我的脑海。
“周村长。”我嗓子发哑，像是被沙子磨过。
“你、你听说过二十年前，村后头老陈头家那场大火吗？”
周远愣了一下，身体微微前倾，显示出极大的关注。
“没有，档案里没提。村里的老人也大多讳莫如深，问不出什么。你知道具体情况？”
我眼神有些恍惚，仿佛透过烟雾看到了过去的时光：
“老陈头是个外姓人，几十年前逃荒来的，为人老实巴交，甚至有点懦弱，从不与人争执。他婆娘死得早，他带着个闺女叫小雅。”
“那闺女，长得是真水灵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，性子也好，见人总是未语先笑，村里不少年轻人都喜欢她，没事就爱往老陈头家附近凑。”
我顿了顿，努力回忆着那些被刻意模糊的细节。
“后来，李老赖，刘麻子，还有王老五……他们几个，那时候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，是村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，也纠缠过小雅。
我记得有一次，李老赖还在村口拦过小雅，动手动脚，被几个路过的大娘呵斥走了。老陈头气得直哆嗦，却也不敢拿李老赖怎么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