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，指尖擦过我眼角。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。
“是啊。”
他轻笑，“看你从云端跌进泥里，看你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。”
“很爽。”
我扬手想打他，却被他轻易攥住手腕。
“陆衍，你连打架都是我教的。”
是啊。
从前我惹是生非，都是他替我收拾烂摊子，还教我怎么出拳最狠。
“戒指呢？”我盯着他无名指，“又是哪个金主？”
门突然被推开。
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，自然地揽住林澈的腰。
“阿澈，该去庆功宴了。”
我认得这张脸。
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，姓周，做房地产起家，最近在涉足娱乐圈。
林澈靠进那人怀里，姿态亲昵。
“周先生等我一下。”
周先生看向我，目光挑剔。
“这就是陆家那小子？”他轻笑，“比照片上瘦了不少。”
我站在原地，像个傻逼。
原来如此。
新靠山，新金主。
“走吧。”周先生拍拍林澈的背，“这种丧家之犬，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他们相携离去。
我站在原地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脸色惨白，眼眶通红，确实像条丧家之犬。
真可笑。
我还以为他至少……至少曾经有过一点真心。
手机突然震动。
是个陌生号码。
我接起来。
“陆衍？”对方声音很急，“你爸在医院，情况不好，想见你最后一面。”
我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掉地上。
“哪家医院？”
赶到医院时，我爸已经说不出来话了。
他瘦得脱相，看见我，眼睛动了动。
我俯身凑近。
他嘴唇翕动，气若游丝：
“小心……林……”
后面的话，被监护仪的警报声吞没。
医生护士冲进来抢救。
我被推到走廊上，靠着墙滑坐在地。
小心林澈？
我知道得太晚了。
不对。
如果林澈的复仇已经成功，我爸为什么现在才让我小心他？
除非……还有什么事，是我不知道的。
我摸出手机，拨通一个号码。
是从前跟我爸最久的助理，王叔。
我家出事后，只有他还偶尔接我电话。
“王叔，”我声音发颤，“林澈母亲的事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“小衍，这件事很复杂……”
“告诉我！”
王叔叹了口气。
“那女人确实跳楼了，但不是因为你爸。是因为她自己的公司财务造假，撑不下去了。”
我愣住。
“那林澈为什么……”
“林澈……”王叔顿了顿，“他认错仇人了。”
走廊的灯忽明忽暗，照着我发抖的手。
认错仇人？
我扶着墙站起来，看向病房里的父亲。
所以我爸最后那句“小心”，不是警告。
是提醒。
我冲出医院，拦了辆出租车。
“去体育场！”
林澈的庆功宴应该还没结束。我要问清楚。
如果真是误会……
车开到半路，手机又响了。还是那个陌生号码。
“陆衍先生？”对方语气严肃，“我们是经侦支队的。关于你父亲公司的案子，有些新发现需要你配合调查。”
“什么新发现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