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,我瘦了二十斤。
最后实在没办法,在一个以前跟我混过的跟班开的小酒吧里当服务生。
端盘子,洗杯子,被醉鬼骂。
那天,电视上在放林澈的巡回演唱会直播。
他在台上闪闪发光,几万人为他疯狂。
我蹲在后台狭窄的通道里,抱着头。
我后悔了。
我真的知道错了。
我想他。
我用了最后一点积蓄,买了张黄牛票,混进他演唱会后台。
他刚下台,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着补妆、换衣服。
看见我,他愣了一下,然后让其他人出去。
化妆间就剩我们两个。
他穿着演出服,华丽得刺眼。
我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,浑身都是穷酸味。
我走到他面前,腿一软,跪下了。
“林澈……”我声音哑得厉害,
“我错了……你回来好不好?我们重新开始……”
他低头看着我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过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心软了。
他慢慢抬起左手,伸到我眼前。
无名指上,戴着一枚戒指。
款式简单,但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“晚了。”他说,声音平静,却像刀子扎进我耳朵里。
“他刚给我买的。”
我猛地抬头,看着他。
他眼里没有波澜,只有一片冰冷的荒漠。
那枚戒指,硌得我眼睛生疼。
我盯着那枚戒指,喉咙发紧。
“他?”我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林澈没收回手,任由我看着那枚刺眼的戒指。
“重要吗?”
我猛地站起来,膝盖发麻差点栽倒。
“重要!”我抓住他手腕,“我家破产前?还是后?”
他轻轻挣开,整理了下袖口。
“陆衍,你现在没资格问这些。”
我脑子嗡嗡响,无数画面闪过。
他查我每一个朋友,他突如其来的顺从,他总说“不能看你出事”……
“你早就知道我家要倒?”我声音发抖。
他抬眼,黑眸深不见底。
“知道又怎样?”
我如遭雷击,后退两步撞上化妆台。
瓶瓶罐罐哗啦倒了一片。
“所以你接近我……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?”
他没否认。
化妆间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疼。
我想起第一次见他,在某个酒会上,他穿着白衬衫站在角落,干净得不像圈里人。
是我主动凑上去的,是我死缠烂打追了他三个月。
原来全是戏。
“为什么?”我听见自己问,“图钱?可我家倒了。”
他笑了,笑得讽刺。
“陆衍,你到现在还以为钱是最重要的?”
我愣住。
“那是什么?”
他靠近一步,身上还带着舞台的热度。
“你爸,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“十年前逼死了一个女人。记得吗?”
我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。
那个女人……跳楼自杀的女企业家……
“那是我妈。”
我浑身冰凉。
“不可能……你姓林……”
“随母姓。”他眼神冷得像刀,“你爸为了吞并她的公司,做了多少脏事,需要我一件件说给你听吗?”
我张了张嘴,发不出声音。
“那你为什么收留我?”我艰难地问,“看我笑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