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..."他看着我手上的血渍。
"摔了一跤。"我把手藏到背后。他的目光移向信箱,突然叹了口气。
"试炼场很危险。"张恒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"特别是...对没有神力的人。"
我抬头看他,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。夜风吹得树叶沙沙响,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。回宿舍的路上,我摸了下口袋里的令牌,不知是不是错觉,总觉得它在微微发烫。我攥着发烫的青铜令牌回到宿舍,指腹摩挲着那些模糊的纹路。王浩的鼾声从下铺传来,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。
"明天就是试炼..."我盯着天花板,喉咙发干。教务处居然通过了我的申请,张恒今早把准入证塞给我时,眼神复杂得像在看赴死的囚犯。
窗外传来集合哨声时,我正把令牌塞进贴身口袋。指尖触到口袋内衬的瞬间,突然像被火燎了似的疼。
"见鬼。"我甩着手冲出宿舍楼,差点撞上列队的赵磊。
"哟,废柴也来送死?"他故意亮出手臂上新刻的蓝色神纹,"看到没?二级河神印记,待会儿让你开开眼。"
我低头系鞋带,听见他同伴在笑:"听说他爷爷当年就是死在天渊裂隙..."
"闭嘴!"我猛地站起来,拳头捏得咯咯响。赵磊却笑得更大声了:"怎么?想打架?"他指尖泛起蓝光,周围空气突然变得潮湿。
"全体集合!"张恒的吼声打断了我们。他扫过我时眉头皱得更紧了,"试炼区域有邪神波动,所有人跟紧导师,禁止单独行动!"
大巴驶向郊外的路上,令牌烫得我坐立不安。前排赵磊故意高声谈论他父亲斩杀邪神的战绩,每句话都像在抽我耳光。
"到了。"张恒的声音让我回过神。车窗外,那道横贯群山的黑色裂缝像张开的巨口,岩壁上泛着诡异的紫光。
"现在分组。"导师举起名单,"林渊..."他停顿两秒,"跟后勤组留在安全区。"
"我要参加实战试炼。"我攥准入证的手在抖,"申请表上写得很清楚。"
周围响起窃窃私语。赵磊吹了个口哨:"找死还这么积极?"
张恒盯着我看了很久,终于指向最边缘的小队:"去七组,跟紧李导师。记住,遇到异常立即发信号。"
山风卷着砂砾拍在脸上,越靠近裂隙,令牌就越烫。带队的李导师不断擦拭着眼镜上的水汽:"奇怪,今天神明之力波动异常..."
"因为废柴污染了空气啊。"赵磊不知何时凑到我身后,他小队的蓝色旗帜上绣着浪花纹样,"要不要看看真正的神力?"
他双手结印,地面突然涌出三米高的水柱。在众人惊叹声中,水柱扭曲成持叉的巨人虚影。
"河神显形!"有人尖叫。我下意识后退,后背却撞上岩壁。赵磊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,他嘴唇动了动,水巨人猛地朝我挥拳。
"住手!"李导师的呵斥晚了一步。我侧身闪避,突然脚下一空——身后的岩壁不知何时裂开道缝隙。坠落瞬间,我看见赵磊收手时眼中闪过的惊慌。
风声在耳边呼啸,我徒劳地抓挠着岩壁。青铜令牌突然爆发出灼热高温,烫得我胸口剧痛。
"啊!"我惨叫出声,恍惚间听见脑海里响起破碎的钟鸣。无数金色符文从令牌炸裂,顺着血管流遍全身。
下坠突然停止。我悬浮在半空,周身缠绕着暗金色流光。岩壁上所有发光的苔藓同时熄灭,仿佛被无形的手掐灭了光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