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？去你妈的朋友。
我一条都没回。
他找不到我，就跑去骚扰姜楠，甚至找到了我爸妈家。
我爸妈早就被我打过预防针，只说联系不上我。陆哲远吃了闭门羹，气急败坏地在楼下大喊大叫，被邻居当成疯子报了警。
这出闹剧，成了我那几天最大的乐子。
终于，在被各方压力逼得走投无路之后，陆哲远约我见面了。
地点是他定的，一家我从前很喜欢的咖啡馆。
我到的时候，他已经在了，坐在靠窗的位置。几天不见，他憔悴了不少，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，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，一身名牌西装穿在身上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丧。
他看到我，眼睛一亮，像看到了救命稻草，急忙站了起来。
“晴晴，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
我没理他，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，点了杯冰美式。
“说吧，找我什么事。我时间宝贵，只有十五分钟。”我看了看手表，公事公办的语气。
陆哲远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，随即又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：“晴晴，别这样……我们之间，至于这么生分吗？”
他伸出手，想来拉我的手。
我端起刚上来的咖啡，往旁边挪了挪，完美避开。
“陆总，有话直说。叙旧就免了，我跟你不熟。”
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“好，好，我们谈正事。”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“晴晴，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。是我不对，我混蛋！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道歉就不必了，”我搅动着咖啡，头也不抬，“我嫌脏。”
陆哲远的拳头握紧了，手背上青筋暴起，但他还是忍住了。
“晴晴，我知道你想要什么。钱，对吗？”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，推到我面前，“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我愿意把我个人持有的5%的股份转让给你，按照现在的估值，这笔钱将近五个亿。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，然后把‘天穹’系统的著作权转给公司，我们之间就两清了。公司能继续上市，你也能拿到一大笔钱，这是双赢。”
五个亿。
他倒是真舍得下血本。
我拿起那份协议，随意地翻了翻，然后笑了。
“陆哲远，你是不是觉得，所有问题都能用钱解决？”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他反问，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，“五亿，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。苏晴，别太贪心。”
“贪心？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陆哲远，你是不是忘了，启航科技是怎么来的？我卖掉的婚房，我爸妈的养老钱，我通宵写的代码，我陪酒陪笑拉来的客户……这些，你用五个亿就像打发了？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，钉进他心里。
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我把那份协议撕成两半，扔在他面前，“我要你，滚出启航科技。把你名下所有的股份，无偿转让给我。然后，召开记者会，向我，公开道歉。”
陆哲远猛地站了起来，不敢置信地看着我，像是看一个疯子。
“苏晴，你疯了！你这是在抢劫！”
“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。”我靠在椅背上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，“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三天后，如果你不答应，我的律师函，就会正式递交到证监会和法院。到时候，你失去的，可就不仅仅是钱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