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悲？”我抱着电脑，走到他面前，笑了。
“陆哲远，你很快就会知道，到底谁更可悲。”
我拎起那几个垃圾袋，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，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。
关上门的那一刻，我听到了林薇薇的哭诉和陆哲远的怒吼。
没关系，尽情地叫吧。
很快，你们就叫不出来了。
3
我没地方去，暂时住进了姜楠的单身公寓。
姜楠的公寓在市中心，一个大平层，装修得像个未来主义的艺术馆。她给我收拾出一间客房，还贴心地准备了全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。
“姐们儿这儿就是你的家，想住多久住多久。”姜楠递给我一杯热牛奶，一脸“老娘养你”的豪气。
我感动得差点给她磕一个。
“楠楠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。”
“滚蛋，”她笑骂了一句，“说正事。启航的承销商是圈内顶尖的‘中金国际’，法务负责人叫王浩，出了名的老狐狸。我已经把他的资料发你邮箱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打开那台被我当成宝贝一样抱回来的旧电脑。
电脑开机很慢，发出拖拉机一样的轰鸣声。姜楠凑过来看了一眼，一脸嫌弃：“晴晴，你这古董还能用吗？要不我给你买个新的？”
“不用，”我熟练地输入一长串密码，屏幕亮了起来，“新的没灵魂。这台，是我的倚天剑。”
电脑桌面很简单，只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。我再次输入密码，文件夹打开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文件和开发文档。
从“天穹”系统的第一个构想到第一个算法模型，再到每一个版本的迭代记录，清清楚楚，明明白白。
“他以为启航科技的基石是他那张脸？天真。”我指着屏幕上的时间戳，对姜楠说，“你看，所有的原始代码，完成时间都早于启航科技的公司注册时间。而且，我用的是我个人的服务器和代码托管平台，所有的提交记录，都能证明，这些代码的创作者和所有者，是我，苏晴，一个独立的自然人。”
姜楠的眼睛越来越亮，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。
“所以，陆哲远的公司，一直在非法使用你的个人知识产权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我点点头，“我从来没有签署过任何形式的著作权转让协议。从法律上讲，启航科技现在使用的‘天穹’系统，就是一个盗版软件。”
“我靠！”姜楠激动地一拍大腿，“这下牛逼了！晴晴，你就是个天才！陆哲远那个蠢货，守着金山要饭，不，是把金山的主人给踹了！他马上就要IPO了，如果在这个时候，爆出核心技术是盗版……”
“承销商会疯，投资人会跑，证监会会请他去喝茶。他的百亿富翁梦，就该醒了。”我替她把话说完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那还等什么！发律师函！告他！”姜楠已经摩拳擦掌，准备大干一场。
“别急。”我按住她，“直接告，鱼死网破，太便宜他了。我要的，是他亲手把吃下去的东西，加倍吐出来。”
我花了一个通宵，整理出了一份完整的证据链。包括但不限于：原始代码、开发日志、时间戳、服务器记录，以及几段我和陆哲远早期的对话录音。
录音里，他一口一个“晴晴你真厉害”，“没有你我可怎么办”，听得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