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精神病当街捅死的那天，我竟然重生了。
这一世，我发现自己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“犯罪指数”。
那个说要保护我的温柔男友，指数是9999。
而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，正用针一下下扎着娃娃的心口：“姐姐，你猜里面有多少根你的头发？”
我笑了，伸手拧断她的脖子。
——反正杀人不犯法，对吧？
冰冷的触感从腹部炸开，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捅了进去，然后拧了一圈。时间在那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，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刮过肋骨的声音，沉闷又刺耳。视野里，是那个男人癫狂扭曲的脸，眼白布满血丝，嘴角淌着混着口水的涎液，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。
周围是爆开的尖叫，人群像受惊的鱼群四散退开，留出一片空旷的死亡地带。血的味道铁锈般涌上喉咙，身体的热量随着生命一起飞速流逝。最后映入眼帘的，是城市灰蒙蒙的天空，和被高楼切割成碎片的、毫无温度的太阳。
这就是结局？被一个连自己为什么杀人都不清楚的“精神病”，像踩死一只虫子一样，当街处决？不甘心，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每一寸正在冷却的肌肤。
……
意识重新聚拢。
没有预想中的阴冷黑暗，也没有传说中的走马灯。只有一种强烈的“存在感”，将我猛地拽回现实。
我睁开眼，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的商业街路口，阳光刺眼，人来人往，喧嚣鼎沸。不远处，那个穿着肮脏睡衣、手持水果刀的癫狂身影，正摇摇晃晃地朝我这个方向走来。
就是现在！就是这里！
巨大的恐惧和更巨大的愤怒瞬间攫住了我。重生？回到了被杀前的几分钟？
求生本能让我想要拔腿就跑，但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。就在这僵硬的瞬间，一种奇异的视觉现象出现了——每个人的头顶，都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、不断跳动的数字。
擦肩而过的白领女士，头顶是【17】；大声吆喝的小贩，是【35】；不远处维持秩序的交警，是【3】……这些数字颜色各异，从代表安全的淡绿，到中立的白色，再到略显警告的浅黄。
我猛地看向那个越来越近的精神病人。他头顶的数字，是触目惊心的、几乎凝成实质的【8917】！颜色是深红，近乎发黑！
这是……什么？
没等我想明白，那个精神病已经看到了我，他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熟悉的、毫无理性的杀意，嘶吼着举起刀冲过来！
跑！
这一次，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。我猛地向旁边一扑，撞翻了一个路边摊的货架，水果滚了一地。精神病的刀尖擦着我的后背划过，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。
“疯子！又是他！”
“快报警啊！”
“躲开！都躲开！”
混乱再次上演，但这一次，我活了下来。警察迅速赶到，熟练地制服了那个还在不断挣扎、口中念念有词的精神病人。他头顶那【8917】的猩红数字，在我眼中缓缓淡去，但留下的印记却深刻入骨。
我瘫坐在地上，大口喘息，冷汗浸透了衣衫。不是因为后怕，而是因为一种骤然洞悉了某种恐怖规则的战栗。
我好像……能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。
